陈组长给许大茂做完笔录,吩咐手下人优待许大茂,他自己就拿着这些笔录,满面春光的急冲冲去找他的领导了。 来到办公室,陈组长凑到年轻人的耳朵,小声的说道:“科长,有个事情挺大的,我能单独向您汇报吗?” 看陈组长的那个样子,十分的慎重,年轻人知道这肯定有大事,于是他一句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外走。 来到一处空旷无人处,年轻人站那儿了,还是一句话不说。陈组长忙把手里许大茂的那些口供,双手奉上。 年轻人拿过这些口供,认真的看完,然后他就还给了陈组长,还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陈组长接回那些口供,压着声音说道:“处长,这娄家解放前可号称娄半城,家里金山银山,肥的狠。咱们现在手里有他原先女婿的口供,咱们现在是不是能派人拘捕他,然后再搜查他的家和他那些亲戚亲信的家?我相信咱们的收获……。” “行了,闭嘴。老陈,你身上的这身制服,你也穿了有十年了吧!一个老同志,你怎么会这么没有脑子?” 说完这话,面对着现在仍一脸迷湖的陈组长,年轻人压着火气,平静的说道:“老陈,那个娄家号称娄半城,他家多有钱,整个四九城都知道,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去打他家的土豪,这个问题,老陈你想过吗?” “这,这,这为什么呀?” 看自已手下的这个陈组长,还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这位年轻的科长也懒得解释,拍了拍陈组长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陈,咱这四九城,能人多,我们做事要尽量为他们想。” 说完这话,年轻的科长也不管陈组长明不明白,就自顾自的走了,独留那位陈组长在京都十二月的寒风中怀疑人生。 不说官面那边的高级烦恼,王海从轧钢厂办公楼出来,就晃悠悠的来到了厂变电所旁边,他人一走近,就有一个蓝工装冲他喊道:“王海,听说你又被那些民警叫去了,你没事吧?” 寻着声音望去,王海认出来了,说话的这人叫蒋国也是他们热轧车间的,不过人家是工作在一线的,不是烧锅炉的。 既然是一个车间的工友,王海就走过去说道:“蒋师傅,您分在这一片干啊!您知道我们锅炉房的人分在哪一片了吗?” “嗨,这一整片都是我们热轧车间和那些电工,调度室,安全室人的包干区,由咱们的陈主任负责。你们锅炉房的人除了你这个小年轻,其他的人都是老同志,所以分到了些轻快的活计,你看这四周各处的篝火,就是由你们锅炉房的人负责的。唉,对了,你今天怎么又被那帮中山装给盯上了,昨儿咱陈主任不是己经把你保岀来了吗?” “嗨,蒋师傅,不是什么大事,人家就是跟我了解一些情况而已,我这不好好的站这儿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些警察,咱们小老百姓,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 “得嘞蒋师傅,您忙,我去找我自己班组去了。” 王海按照蒋师傅的指点,专找篝火堆,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在篝火堆旁噼柴的歪梁班长。 歪梁班长一看到王海,忙扔了手里的柴刀,跑过来就是问东问西,毕竟一个平民小百姓被那些公安,三天两头的叫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见王海回来,歪梁班长是一肚子问题等着王海来为他解惑。 王海呢也知道这些解释躲不过,于是就拣能说的,或现编一些跟歪梁班长胡扯。 为歪梁班长解完惑,王海就拿起柴刀噼柴,让歪梁班长坐着歇会儿,当然两人的嘴还是不闲着,继续唠着那些事。 说着说着,王海就看见自变电所里出来一个小矮个,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穿着标准的电工服,腰上挂满了他们电工的那些家伙什。 一看到那人,王海猜那人应该就是自己昨晚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两个怪人中的一个。 于是王海就装着无意的指着那人,冲歪梁班长问道:“班长,那人谁啊?这么大的架子,大家伙都在这儿干活,那家伙倒是悠闲。” “说谁呢?”歪梁班长顺着王海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了那人,然后“噢”的一声跟王海说道:“我当你小子说谁呢,原来你说他呀!那人叫曹震,是咱厂的电工班长,他刚进厂当电工学徒的那会儿,还是个十几岁的娃娃呢,我跟他师傅当年住一个院,那时候他常来院里帮他师傅家干活,是个勤快本份的孩子,想想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这一晃就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也是一脸的皱子,半头白发了。” “班长,这个电工班长,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就是住咱这变电所里的!他难道没有家吗?” “嗨,那小子是个苦命的孩子,以前他有个漂亮老婆和两个孩子。可后来他老婆跟一个蒋军军官搞破鞋,被他发现了,他提着柴刀就去捉奸。” “结果人家有枪,一枪就把他给撂倒了,还算他老婆有点良心,让姘头别杀他,可那个蒋军军官也是个黑良心的,杀倒没杀他,不过却冲他那地方来了一枪,结果打这以后,他也就不是个男人了。” “后来他跟左邻右舍一旦有什么口嘴,人家就拿这事堵他嘴,他也是气急了,一发狠就搬这变电所里住了,可怜啊!” “那他老婆孩子呢?” “还有什么老婆孩子啊!姘头都把自己男人那儿给废了,他老婆哪还敢留啊?给他留了二十块大洋治伤,她老婆就带着俩孩子跑了。” 听歪梁班长这么一说,王海就更奇怪了,照歪梁班长的话,那这个电工班长曹震,他是个很可怜的人,他的身后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