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辉疯岀来,王海在港岛转了一圈,好好感受了一下这个七零年代风起云涌的香江。 逛累了就坐在维多利亚港海边的绿化草地上,吹着海风,十分的惬意。 吹着海风,看着海面上那一艘艘万吨巨轮川流不息,感慨着这种现代文明的繁荣,自己的那些乡亲们,还要等三十年才能看到。而现在的他们,依旧只能饥寒交迫,艰难的苟活着。 想着这些不开心的,王海不自觉的就有些烦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后生,你知道怎么过海吗?” 是标准的东北腔,王海听着异常的亲切,忙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这,这不是大兴安岭里的孙敲山吗? 十年不见,孙敲山大体模样还在,但苍老了很多,王海盯着孙敲山看,一时间不敢确定。 而孙敲山见王海现在一副看见了鬼的表情,在盯着自己看。老头倔脾气,不禁有些不高兴,语气很冲的对王海又问道:“后生,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过海?” 孙敲山的这一句问话,中气十足,浓重的东北腔是更鲜明了。而他那凶狠的表情,直接就唤醒了王海那尘封了十年的记忆。这会儿王海也确定了,眼前这个一脸怒容的老头,就是十年前那个想进鬼衙门,找到铜匣子,然后召唤阴兵出来打江山的孙敲山。 知道了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老头,就是孙敲山。王海不禁有些孩童心性,想戏弄一下他。 于是王海就在孙敲山的怒视下,唯唯喏喏小心翼翼的说道:“前辈对不起呃,刚才我失态了。” 说完这话,王海就很傻逼的不住摇头,然后又用拳头锤打自己的脑袋,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一个人脸上怎么可能聚集有百万人的阴气。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王海喃喃的这话声音不小,就是故意让孙敲山听到的。而孙敲山在听了王海的话后,他果然上钩,他问道:“后生,你发什么癔症呢?什么聚集百万人的阴气,你咒我老人家死是吧?” “不,不,不,老人家,你误会了。嗨,老人家,我不瞒你呃,我家祖传十几代给人相面算命的。你听我这口音,是不是祖国人民,异常亲切啊!” 一听孙敲山说自已咒他死,王海忙编瞎话捉弄孙敲山。 而孙敲山在听了王海的解释后,他不自觉的对王海有了几分亲切。毕竟他也是从北边逃过来的,而且是前天晚才刚下的船。 说起孙敲山的这一次偷渡之旅,那可真叫一个悲伤的故事啊!与王海就这么几十公里的近海运输不同,孙敲山是在金州扒了一条往香江运东北木头的散装轮过来的。这一路那真是一次性经历了祖国的黄渤东南四大海,航程近二千公里啊! 孙敲山一个一辈子生活在东北山里的老汉,他对大海的汹涌澎湃完全没有概念,偷渡太随意,结果他就悲剧了。一个从没出过海的山里人,在海上一颠好几天,晕船晕的那真叫一个惨啊!吐的稀里哗啦不说,他整个人的脑子颠一天就直接荡机,躺一堆木头里成死狗了。 而在船到香江,船员们在木头堆里发现他的时候,孙敲山那时更是只剩下一口气了。还是人家船员好心,见他年纪大了,就偷偷的把他送上岸藏在一个桥洞里,没有报警。 孙敲山在桥洞里睡了一天一夜才醒,在用自己身上的大金戒指,比划着跟人换了些钱,买了口热的吃,又再找了家小旅馆,开了房洗了澡,休息到今天中午,他才有了现在这么点人样的。 说实话在孙敲山清醒后的这半天里,他听到的尽是些“鸟语”,跟人家交流也全靠比划。王海是他自到港岛后,遇上的第一个说“人话”的,而且大家都是刚从北边逃过来的,所以这会儿孙敲山觉得王海很亲切。 知道了大家都是阶级兄弟,孙敲山也就放开了,一屁股坐在了王海旁边的草地上,开口问道:“小子,你刚才说我老人家身上,聚集有百万人的阴气,这里面有什么说头啊?” “嗨,前辈,对不起呃,我虽然从小学习家里祖传了十几代的相面术,但您看我这年纪,你就知道了,我这学艺有限啊!说来好笑,我刚才用家里祖传的相术,在您身上看到了聚集有百万人级别的阴气。百万人的阴气啊!这太夸张了,一定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对不住哦,前辈。” “别,别,别,你现在别跟我说对不住,我老人家就想听,你这相术到底有什么说头,你凭什么说我身上,聚集有百万人的阴气啊!” 孙敲山这是咬钩不放啊!那王海还跟他客气什么,于是王海继续装神棍戏弄他道:“老前辈,我家十几代人以给人相面算命为生,所谓熟能生巧,一代代人总结下来。我不是自夸噢,就我们家这相面的本领,在这天底下,是有资格去争天下第一的。” “小子,甭废话,说重点,我老人家没空在这儿陪你磨牙。” “行,行,行,老前辈,我说重点,旁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就我刚才看的老前辈的面相,老前辈您是一脸的煞气和一脸的阴气啊!老前辈,恕小子冒昧,就你脸上的那股子煞气,你以前肯定杀过很多人吧?您早先应该不是当过兵就是落过草,对吧老前辈?” 王海说到孙敲山曾经杀过很多人的时候,孙敲山不置可否,不言语,就这么盯着王海看,他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王海接着说。 于是看着孙敲山那越陷越深的神情,王海忍着想笑的冲动,继续忽悠道:“老前辈,你那煞气还好理解,毕竟像您这个年纪的人,那曾经都是经历过几十年乱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