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中海起了个大早,本来他想先去找找他那些老兄弟的。但又一想自己这都还没进厂呢,万一事情不是王海说的那样,自己就带着一帮老兄弟过去,这岂不是很尴尬。 于是对王海还不大放心的易中海,就没去找他的那帮老兄弟,而是直接去了红星轧钢厂。 来到轧钢厂门口,易中海报上王海的大名。人家门卫马上就把他领去了王海的办公室。后来王海又把易中海,领去了李奎勇的办公室,而李奎勇则又把他带去了车间。 回到自己曾经工作了几十年的车间,易中海情绪很复杂,高兴的是车间越变越好,干净明亮,入眼望去尽是崭新的新机器。哀伤的是那些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记”,现在都早己扔进了炼钢炉,再也见不着了。 进到车间主任办公室,人家车间主任一见到易中海,马上就起身立正,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师傅”。 原来这个车间主任,正是易中海曾经的徒弟,姓马。看到车间主任是易中海的徒弟,大家都熟人,李奎勇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他就把人交给了车间主任,并交代他先让易中海熟悉新机床,然后再考核评级。 交代完这事,李奎勇就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而在李奎勇走后,易中海就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马,你现在怎么成车间主任了?” 听自己师傅问起自己为什么成车间主任了,小马先拉着易中海的手,让易中海坐,并给易中海倒了杯水。然后他才说道:“嗨,师傅,我的情况您还不了解吗?我上有老下有小,年纪不上不下,今年刚三十三。所以当初厂里改制,他们去闹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 “师傅你想啊,上面已经把厂子给人家外商了,这事儿都公开宣布了。所以我当时就知道,这次工厂改制已成定局,闹不但没有用,还会被人家赶岀去。” “所以我当时就想明白了,我不能被人家赶出厂,出了这个厂,像我这样既没钱又没门路的人,想再找一份足以养家湖口的工作,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于是在他们去闹的时候,我就选择了做缩头乌龟,仍旧在车间里每天照常上班。” “后来的事,师傅你也知道,那些为了铁饭碗去闹的人,现在饭碗全砸了。而我每天老老实实上班,人家又看我手艺不错,就让我跟着他们从西德请来的师傅,学习这些新机床。经过三个月的学习后,我在所有学徒中,手艺是最好的,于是我就当了这车间的车间主任。” 听完自己徒弟这次的遭遇,易中海也为自己的这个徒弟,能看明白形势而叫好。他说道:“小马啊,你是聪明的,在我易中海带过的所有徒弟里,你算是最聪明的。我记得我退休的时候,你才二十六吧,那时候你就已经考过了五级,现在你应该也是八级工了吧?” “是啊师傅,今年刚过的,现在在车间里,我是咱们自己这边人里,唯一的一个可以加工精密件的八级工。我们车间现在基本上都是新招的小年轻,他们都是刚入行不久,手艺很糙。精密件只能由我和几个西德那边请的师傅干。” “什么,咱车间里,还有洋师傅在这儿干?” “哈哈哈,师傅,咱现在的这个红星集团,总经理就是米国人,而咱红星轧钢厂是红星集团下辖的一个分厂,专门帮汽车厂那边生产冷轧板和钢配件的。现在咱这儿全是,咱们以前从来没用过的进口设备,这要没洋师傅教咱,光靠咱自己琢磨,可玩不转那些设备。” “噢,那倒也是,毕竟咱以前用的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机床吗!那小马啊,你现在带我去车间吧,我想去试试那些新机床。” “行,师傅,你跟我来,今天我亲自帮您示范。那些洋师傅脾气可大,我估计您受不了他们那气。” 说着话,小马主任就起身,带着易中海去车间了。 而在小马主任的亲自教导下,易中海这个八级工,也很快的熟悉了新机床。并凭着自己那几十年的八级工肌肉记忆,顺利的通过了厂里的考核,获得了厂里一份技术指导的合同,月薪一百二十元。 拿着这份盖着大红公章的合同,想着自己以后又可以每天十分充实的去上班,不用再在胡同里行尸走肉了。易中海整个人,一下子仿佛就年轻了二十岁,满脸笑容,哼着小调就回家了。 而就在易中海出了轧钢厂,弯下回四合院的小路时,迎头他就撞上了此时蓬头垢面的秦淮茹。 秦淮茹一堵着易中海,就又是她的那老一套,双眼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哀求道:“易大爷,我家现在那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您帮帮我吧!自从上次在院里,我们一家被警察带走。后来虽然人家警察认为,我们没有威胁傻柱的行为,不构成敲诈,而且后来傻柱也帮我们写了谅解书。但人家警察还是给我们定了个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 “小当槐花情节较轻,被拘留一周,而我、我婆婆、棒梗三人,被警察定为情节较重,就判了我们个劳改三个月。易大爷,我们家真的是太惨了,小当槐花一从拘留所出来,她们原来在招待所的工作,就被人家给顶了。而等我和棒梗劳改回来,我被街道上给除名了,棒梗他们厂也改制归外商了,棒梗的工作也没了。” “更气人的是,他们说我们家没人在他们红星轧钢厂工作,现在已经跟他们厂没啥关系了。于是他们就把我家原来的房子,也分给别的职工了。我们一家去找他们厂里讨说法,人家却连门也不让我们进,还让我们这事去找街道。后来我们没办法,就只能去找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