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刘海中的川剧变脸,王海低着头专心把肉都切好。然后再当着大家伙的面,称好斤两算好钱,一堆堆的分开,让大家伙抓阉买走。 等院里人都买了油汪汪的成片板油,猪头肉,高高兴兴的拎回家后。王海先去洗了现在满是猪油的手,然后就回屋陪父母说话。 关上门,王海母亲拉着王海的手坐下,一脸慈祥的说道:“小五啊,你刚让你爹和我,把那些油水都卖了。你说大年三十那天,你会弄来鲜猪肉,你这没骗妈吧?要知道你姐家,他们今年厂里效益不好,过年可就分了些瓜子花生,没有肉。” “嗨,妈你放心吧!现在政策可比以前宽松多了,不是什么事都管着咱老百姓了。因此我前天跟傻柱和傻柱他爹何大清,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现在日子好过了,上面的政策也宽松了,那就应该敬一下天地,敬一下土地爷了。” “所以我们商量好,由常去乡下买副食品的傻柱,去乡下农户那儿定一头大肥猪和两只羊一只大公鸡。过年时弄到院子里杀了,肉先敬天地、土地爷,再给院里每家每户分个一斤两斤的猪肉。至于剩下的那些肉,我们两家平分。” 听到这事儿,王海已经跟老何家商量好了。对于过年敬天地这事,老辈人心里其实都是支持的。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天朝千年的保留节目,更是天朝人民对未来的一个心灵寄托。只是前些年政策不允许,平民百姓怕吃官司,才不得不把这个过年的仪式给停掉的。 现在听王海和老何家又要联合在院里,恢复这么个过年的仪式。王海母亲此时心里一半是欢喜,一半是担忧,她凝着眉,一脸担忧的问道:“小五,咱这么干,上面真不管啊?” “妈,这方面的事儿,以前那是矫枉过正,什么事都往那上面扯,现在都已经改了。我不说别的,我就说当日咱红星集团的改建奠基,和正式投产时办的开工典礼。当时那不都是整猪整羊摆上香桉的吗?” “而且当时来参加仪式的那些大领导,他们虽然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有去跪拜上香,可他们也没拦别人去跪拜上香啊?妈你想想这些,那这上面对这种事的政策,您还不明白吗?他们现在对这种事的政策,那就是既不提倡,也不阻拦。” 王海的话有事情依据,当日红星集团的那些仪式,王海母亲也是跑去凑热闹的。当时厂里确确实实每场仪式,都是热热闹闹的搞了“封建迷信”的,据说那些“封建迷信”都是按着香江那边的规矩办的。 而当时那些参加仪式的领导们,也确实跟王海说的一样,他们自己虽然没去参与这些“封建迷信”,但也没去阻拦,都站一边笑着看,明显是在默许。 想到这些,王海母亲放心不少,于是她又说道:“行吧,这事我会让你爹跟老何家,商量着办的。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对了小五,今年你哥一家也要从南边,回来过年。你哥苦啊!当年受你连累,没了回京资格,就就地复员安置,被安排去了一个煤矿下井挖煤。” “挖煤那是什么工作啊?太危险了,我每次想到你哥在井下挖煤,想到听人说的那些煤矿事故,我这心都是揪着的,我怕啊!小五,这次你哥一家回来,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你哥哥一家的户口给解决了,把你哥哥嫂子弄到红星厂去上班。” 说到这里,王海母亲就一脸坚毅的看着王海,那表情透着不容拒绝。而王海看到母亲那表情,想到是自己当年任性,害了哥哥。 他也是愧疚的低着个头说道:“妈,这事我知道了。等我哥哥嫂子过来,我先跟他们聊一下,看他们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我再去帮他们安排。” “小五,你哥当了三年兵,又在煤矿里挖了十二三年的煤,太苦了。妈不指望你哥他以后有什么大出息,妈只希望他将来能吃上口轻松饭。小五啊!你哥过来,你就把他安排到你们安保部,当个保卫队员吧!这活轻松干净,又没危险,妈喜欢。至于你嫂子,一个女人家怎么都行啊!” ………… 母亲聊着聊着,就唠叨起了王海哥哥这些年受的苦,以及他们一家曾经想从煤矿调回京城,所做过的那些努力。说着说着,王海母亲心疼儿子,就哭了起来,这把王海弄的无地自容了。毕竟这些痛苦,都是王海当年任性,连累的家人。 跟母亲聊过后的第三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王海哥哥一家坐了三天的火车,来到了四九城。而王海则开了一辆红星厂自己生产的七座商务车,陪着母亲来接哥哥一家。 在出站口接到哥哥一家,王海母亲考虑到王海身上的桉子,怕大儿子一家万一说漏嘴,会害了自己小儿子。于是她跟自己大儿子一家,隐瞒了王海的真实身份,只说王海是王家远房的侄儿。两家人当年在战乱时失散了,现在又重新认了亲。 战乱时期,多少家族子弟离散,曾经断了亲这很正常,所以既然自己母亲说王海是王家人,王海哥哥也没有怀疑,高高兴兴的认下了王海这个堂弟。 一家人坐上车,驶出京都火车站。王海哥哥一家仨孩子,老大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叫王芳,很文静也很胆小,紧紧依偎在自己母亲身边不说话。老二是个八岁的儿子,叫王坚,周身那一股子邪劲,一看平日里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但他现在却被深深了解他的父亲,给搂在怀里不许他乱动。而王海哥哥家的老幺,同样是个儿子,叫王勇,今年五岁,长的非常白净乖巧,像个女娃子,他现在正被他的奶奶给抱在怀里,亲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