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先生闻言微微瞪了瞪眼睛:“现在要我中止葬礼?不可能的。”
我见哲先生这个样子心急如焚,紧接着我就把刚才在树林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哲先生,顺便还简要的分析了一波利弊。
“……哲先生,现在这个孩子身上的怨气十分的深重,要是他跑到了葬礼现场来,且不说葬礼要被打断,在场的人也可能会遭遇不测!”
可是此时的哲先生却像是一头拉不回来的倔牛一般,不论我说什么,他都只是摇头。
“不行,现在葬礼已经开始了就没有中止的道理,且不说现在葬礼还没出什么岔子,就算是葬礼真的出了事情,也不能停下!”
我看着眼前倔强的哲先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之前对哲先生的判断还是失误了,我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冷静的人,没想到现在不仅没看到他的冷静,反倒还体会了一把他的倔强。
无奈之下,我就只能暂时妥协,毕竟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地盘,我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在下台的时候仔细观察着这片场地,以免出现什么异动。
在我走下台之后,哲先生就示意旁边站着的穿着黑衣服的神父继续,这点也是让我挺看不惯的,好好的一个葬礼,请了一个西方的神父来,但是台子上面摆的却是东方传统的楠木棺材,一场葬礼,就变的这么中不中,洋不洋的。
我走下台子之后,先是走到了西面的座位,但是到了之后却发现这边已经没有座位了,一个坐在座位上的好心阿姨告诉我,南边可能还有空座,我在道谢了之后就向着南面走去,但是在我走到之后,南面坐席上面唯一一个空着的座位也被别人给占了。
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又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了那里之后,才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就感觉到好像有一束奇怪的目光盯着我,我抬头看去,发现是坐在我不远处的唐荣,正在看着我笑。
我盯着唐荣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移开了视线,现在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
可是我环视了葬礼现场好几圈,也没看到小孩和王道长的身影,他们可是走的比我要早得多,怎么可能比我一个受了伤的人还走得慢?
在找寻小孩和王道长无果之后,我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站在台下的梅姨身上。
虽然王道长的目的可能是想要害死全部在这葬礼现场的人,但是小孩是一定会来找梅姨的!只要看好了梅姨,肯定就能找到小孩!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盯着梅姨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上有些痒,我伸手挠了挠,却抓到了什么正在蠕动的东西,捏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只不知道是蜈蚣还是蚰蜒的东西。
我没有在意,把这只虫子丢在地上踩死了,但是心里还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非要把葬礼现场选在户外,现在这种天气,外面的虫子怕是比坐在椅子上面的人都要多。
台上的神父终于把他那又臭又长的致辞给讲完了,随后他又说道:“在各位的座位旁边,都放着一枝白玫瑰,请各位拿起那只白玫瑰,依次上前来,和死者做最后的道别!”
我把手向着座位旁边一摸,果真在椅子旁边贴着一枝白玫瑰,我把玫瑰拿下来嘟囔了一句:“真的是麻烦。”
没想到我这句话刚说出口,哲先生就在台前提到了我的名字:“在老爷子生病的这段时间里面,陈大师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所以我希望第一个上前和老爷子道别的,能是陈大师。”
突然被提到名字让我有些尴尬,但是我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捏着那支白玫瑰走到了老爷子的棺材旁边。
随着棺材盖子被缓缓的推开,我也走上前去,就在我准备把白玫瑰给放到棺材里面的时候,我的身形一下子就滞住了——
因为那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老爷子的尸体,而是一堆正在蠕动的蜈蚣!
在棺材盖子被完全打开的瞬间,那些蜈蚣也一下子涌了出来,向着四面八方跑去,这个时候,已经有女人在台下发出尖叫了。
等到里面的蜈蚣全部都跑出来之后我才发现,这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面色苍白的小孩!
最后一只蜈蚣也从小孩的身上爬走了,小孩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从棺材里面飘了出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梅姨,梅姨的眼睛也死死的盯在那个小孩身上,嘴唇不住的抖着。
“鹏鹏……”梅姨的一声呼喊吸引了小孩的注意,小孩缓缓的从半空中降落到了地上,一步一步的向着梅姨走去。
而梅姨也蹲下了身子,对着小孩伸出了双臂。
我立刻就上前拦住了梅姨:“梅姨!危险!”
可是此时的梅姨却完全不在意我,满心满眼只有她的鹏鹏,一下就把我个甩到了一旁,我原本就受伤的脚腕也扭了一下,站都站不起来。
旁边的哲先生都看出来这小孩有些不对劲了:“梅姨,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