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吐气,站起身握拳双拳,激动道:
“那姜家小子,家族人丁单薄,一没钱,二没势,拼死也跨不过五百主这个槛!”阑
“但我盛家不一样,只要能出了一位士阶,以咱盛家数百年底蕴,怎么着,也能将他抬举成个五百主!”
“若是耀武这小子争气,成个千夫长,也大有可能!”
说完。
盛忠贤便下定了决心,带头献出全部家产,约为三千两白银,反正没有田地,这些钱财,自己八成也保不住。
有了自己带头,盛家其余八九百口人,也得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再把族产变卖一些,凑出二万两白银,送往军中!
如此雄厚的一笔巨款,足以助任意青州百将,更进一步。
“我想好了……”阑
“县丞大人听说同青州军关系匪浅,可通过他这一门路,使些关系,尽快助我盛家麒麟儿,升任五百主!”
“到时候,耀武在军中发展,我在地方谋划,一起做老爷,做人上人!”
盛忠贤满脸兴奋,进入了幻想时间。
他继续畅想道:
“那姓陈的老不死,霸占乡三老这个职位足有二十年,前些日子吃了碗冷饭,害了寒病,如今已病入膏肓。”
“待耀武成了五百主,这位置,也该由我来做了!”
乡三老,乃是汉朝设立的乡官。阑
汉初年,高祖令各乡置三老一人,称乡三老,需由年五十以上,有德行,能帅众为善者担任。
而陈盛乡的乡三老,乃是由一位年近耄耋的陈姓老人担任。
也正是盛忠贤口中的“姓陈的老不死”,剥夺了盛忠贤的百余亩水浇地,转交给姜尘。
但下一瞬。
这份美妙的幻象,便如美丽的泡沫一般,一触就破……
远处。
陈盛乡入口。阑
大槐树下。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乡间道路,但特殊之处在于,周围还有十名骑兵,二十余衙役,前簇后拥,护卫左右。
显然,牛车内的主人,地位并不简单。
片刻后。
马车停在了大槐树树荫下。
垂帘掀开,走出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华服男子,头戴高冠,人虽略有老相,却面皮白净,颌下有美髯,给人一种气度不凡的感觉。
在九州,胡须向来是男人的标志。阑
比如长了一副修长的美髯,那这个人多半像关二爷一样德高望重;
如果长了一副虬髯络腮胡子,那这个人多半像张三爷一样脾气暴躁;
如果长了一副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多半摆脱不了穷酸气;
而如果长了两撇儿鼠须,那也可以肯定这个人爱耍小聪明,境界不高……
当华服男子澹然走下马车的那一刻,其极具特性的美髯,登时令盛忠贤认出了此人。
“县丞大人?”
盛忠贤心里咯噔了一下,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心头,但还是暗自安慰幻想道:阑
“我与县丞大人,也见过数面,也许是见我盛家又出了青州百将,过来道贺的呢?”
一念及此。
盛忠贤胆气不由足了几分,准备起身迎接上官。
众多乡民亦两腿发软,齐齐跪在了地上,大呼:
“给县丞老爷磕头!”
而此时。
姜尘的族叔,姜饱饭也被惊动了。阑
他急急忙忙冲出房门,见到了传说中的县丞后,也不免两股战战,本能地就要跪了下来。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
县丞见此情形,竟爆发出深深血气,仅一瞬,便飞快跨过数十步,来到姜饱饭面前,扶住了这农家老汉的双手,面带笑容道:
“按我大卫的规矩,您身为乡三老,见我,无需跪拜。”
姜饱饭愕然:
“我何时成了三老?”
县丞哈哈一笑,奉承道:阑
“从今日起,您就是了。”
说着。
他挥了挥手。
二名衙役从包裹中取出一份文书,上面明晃晃盖着县令的印章,任命“平寿县籍姜饱饭”为陈盛乡乡三老。
登时。
全乡近两千多人,纷纷咋咋呼呼起来。
陈氏三四百口人想不明白,自家老头虽已病入膏肓,但还没死,为何失了乡官一职?阑
盛家八九百口人,也几乎全数在场,更是闹腾了起来,明明自家麒麟儿“盛耀武”成了青州百将,为什么乡三老的职位,落到了人丁单薄的姜姓手里?
寥寥数十姜姓人家,也一脸茫然。
直到此时。
姜饱饭手捧着文书,仍是一脸懵逼,怎么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