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行走在闹市,给高欢瞧见。 这般想着,眼角余光不由瞥向高欢,恰巧高欢也在看他,父子俩的视线撞个正着。 “那人是咸阳公义女的姐夫,名叫崔括,与孩儿也算连襟,孩儿这就去问问究竟有何事。” 高澄向他解释一句,正要去见崔括。 高欢却道: “让他过来便是。” 高澄其实心里对崔括的意图有所猜测,高欢发了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崔括招来。 崔括夫妇来到面前,正要堵话,崔括便语速极快的恳求道: “下吏自幼多病,难行夫妻伦理,不愿拖累元氏,执意休妻。 “又因元氏之妹为孙司徒义女,又受世子青睐,贸然行事,恐使世子受人非议,污及世子贤名。 “今日来此,正是为世子表明清白,休妻之举,括并未受人逼迫。 “下吏休妻,错皆在括,与元氏无干,夫妻多年,虽情尽于此,却也盼她有个好归宿。 “世子贤德,着于四海,非世子,不足以为良配,还请世子成全。” 天知道这番话他究竟练习了多长时间,才有这样的熟练度。 身旁的元静仪只是低头咬着唇,一声不吭。 崔括先前已经将利害关系与她说得清楚,无论是为了保住崔括的性命,还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都没有表示反对。 高澄却被这操作整不会了,一众小妈们怪异的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瞧热闹的元季艳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羞红了脸。 而高欢的眼神最是复杂,鄙夷之余,似乎也有几分羡慕:这小子! 这么个场景,高澄无论如何也不能应下来,否则以后怎么做人 他和颜悦色地劝解道: “既是结发夫妻,自该休戚与共,休妻托付之言,还望崔兄三思。” 崔括见高澄并未动怒,终于放下心来: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今日他当众托付妻子,相信高澄但凡要点脸面,也不会害他性命。 至于元静仪究竟保不保得住,跟性命相比,真的不重要。 一直旁观的高欢突然对崔括开口道: “既然你与阿惠友善,便带着家卷去洛阳听用。” 他着实羡慕高澄玩得花,府上不止有尔朱英娥与小尔朱、元明月与元仲华这两对姑侄。 还有李祖猗与李祖娥这两姐妹。 虽然自己也被元静仪的美貌所惑,但他到底是做不出与儿子争抢女人的丑事。 所幸派去洛阳,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干出湖涂事。 得了高欢亲口实证,与高澄友善,崔括喜不自胜,连忙叩头谢恩。 高澄倒也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让崔括无需急着今日出发,先行回家收拾行囊,自己会替他们在洛阳安排住处。 心底也在盘算着到了洛阳,再安排他们和离。 瞧崔括的表现就知道,一天不摆脱了这桩婚事,他一天过不安心。 崔括欣喜的带着元静仪回家,收拾家当,准备明日启程。 虽然崔括一直在说,休妻是自己本意,但众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临别时,尤其是郑大车,那哀怨的目光让高澄不敢直视。 而元季艳,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便抱着高睿走了。 高澄与众人一一道别后,与几位弟弟分别登上各自的马车,先去孙腾之家,今日不是为了寻宝,只是接元玉仪往洛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