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难题。 有子嗣者倒也好办,高澄让她们随子嗣生活,却做出规定,同院不同舍,怕的就是闹出郑大车与亲子乱伦的丑事。 有女无子者,同样养在齐王府,可女儿将来出嫁,于情于理她们也不可能跟去,只能由齐王府继续奉养她们。 而未有生育者,怎么说也是高欢遗霜、高澄庶母,也不能任由改嫁,但更不能养在王府,一家子美少年,谁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好在洛阳有座瑶光寺,那地方高澄熟,时常私自出入与守寡的妃嫔探讨国家兴衰,他决定效彷北魏旧制,将高欢遗霜中,如郑大车等人,送往瑶光寺带发修行,说是修行,其实吃穿用度都会是锦衣玉食,连侍奉的婢女也不会少。 高澄将这事与娄昭君一提,被第六子高演、第九子高湛、第十一子高济环绕的娄昭君抹着泪说道: “你父王弃我而逝,如今事事都需倚仗阿惠,你既有决断,无需再与我商议。” 也许这便是正儿八经培育的接班人与临时上位的最大区别,娄昭君的地位依旧崇高,也只局限于晋阳文武,又有高欢遗命,晋阳文武也不可能弃子拥母。 娄昭君能够桎梏高洋,却无力干涉高欢在世时,就能与他分权而治的嫡长子。 得了娄昭君的许可,高澄又将一众庶母唤到偏室,这些新寡的美貌妇人哭得梨花带雨,听了高澄的安排,却也没有人反对。 这些人除游氏以外,都是寡妇再嫁,到如今年纪也不算小了,许多人也没有了再嫁的心思,得到高澄愿意赡养的承诺,又怎会在高欢尸骨未寒的时候,就闹着要改嫁。 就连频频目视高澄的郑大车,对于去瑶光寺居住,也并无抵触,她在晋阳时可听了不少高澄夜探瑶光寺的都市传说。 安排好了一众遗霜的去处,高澄也终于从高欢的丧事中抽身,这丧事可要办好长时间,但大魏不能没有齐王,于是高欢的丧葬事宜统统交由娄昭君代为处置。 娄昭君这人没什么政治才能,但给高欢办个丧事的能力还是有。 随着高澄重新参预国事,洛阳百姓发现元善见居然支棱起来了。 例如正月十三,天子要翻修大内御苑华林园,相国高澄上疏劝谏,却被元善见严厉训斥,勒令他归家反省。 正月十五,天子赏月时,忽觉楼台不高,不能尽兴,又起意再造高阁奇观,齐王高澄痛陈奇观误国,惨遭天子责骂。 这些消息被人有意传播,底层民众无知,真以为在高欢死后,天子站了起来。 你看,天子奢侈享乐,简朴爱民的齐王有心劝说,不也糟了训斥责骂,还无力改变么。 当然,洛阳城里的权贵,与各地官员是知道实情的,过去高澄只是大将军,就能把元善见压得喘不过气,如今继承高欢一切官爵,军政一手抓,反而被元善见压制,这话说出去,也就那些底层民众会信。 等着吧,不当人的小高王指不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就准备着让元善见背锅。 以前不也这样么,造福百姓的事情,那都是他高澄的功劳。 惹众怒的事情,那不用想,肯定是昏君所为,齐王劝了,可劝不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