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开府(4000)(2 / 3)

,辛苦练了十几年,最终也只能猎猎兔子。以后就专学诗词文赋,待将来出阁后,为父自会赐下府邸,供你与文人饮酒唱和。” 高孝瓘闻言变色,只得垂头丧气道: “孩儿去便是了。” 高孝瓘已经离开了明光殿,高澄却依旧坐在御阶上沉思。 也许怂恿儿子争夺储君之位的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毕竟他们兄弟之间哪怕为此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互扯对方后退,只要不赋予他们兵权,便无碍大局。 但以天子的身份来说,多一个儿子加入争夺,让他们疯狂内卷,争相做出成绩,于国于民,更为有益。 夺嫡说到底,不是比烂,光给兄弟们扯后腿还不够,自己还得做好,让高澄看到他们的能力。 当然了,在确定继承人后,对于失败者来说,才是惨澹生活的开始,高澄会对他们大举打压,将他们的势力在朝堂上基本肃清。 说起来的确冷血无情,但又何尝不是作为父亲最后的仁慈,想保住他们的性命。 多年争斗下来,也别指望他们兄弟之间能留有几分情谊,但若是高澄已经替后继者解除了兄弟们的威胁,却还是不肯留下一条活路。 这样狠毒的心性,高澄自然不会选,他也怕狼崽子反咬自己。 高孝瓘回到自己寝宫,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崔宫妇,他枕在母亲腿上,与她说起今日之事,相较于高澄,他还是与母亲更亲近,父亲是兄弟们大家的父亲,母亲只独属于自己一人,至少她的心只向着自己。 崔宫妇当然也不想儿子卷入夺嫡的纷争,她的丈夫元朗本是宗室旁支,渤海太守做得好好的,夫妻恩爱,却因高欢为了另立中央对抗尔朱氏,给推出来做了天子。 事成之后,旋即被废,与元晔、元恭二人一同被元亶闷杀,她对皇位争夺的凶险有过直观感受。 “陛下让你往刑部历事,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给兄长们添乱便是,都是明事理的人,知你志不在此,又怎会生分了兄弟情谊。” 然而高孝瓘脑子里却一直萦绕其父的那句话: ‘欲有所作为,便得去争。’ 他不愿兄弟反目,却更不愿做个富贵闲人,父亲领军亲征,开疆拓土做得好大的事业,与之相对应的,叔父们却只能以歌舞自醉,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阿母,既然父皇让我往刑部历练,孩儿自当尽心尽职,做出成绩,又怎能以无过自勉。” 崔宫妇心中叹息,为何都是只给了一点希望,便要闷头钻进去与人争夺,当年元朗也是,早早出了五服,却还要趟浑水,这皇位,就真的这般吸引人。 高孝瓘过往不愿掺和夺嫡,自然是多受崔宫妇的影响,但孩童渐渐长大,才八岁的他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不再被其母的想法所左右。 而起因只不过是受了高澄言语的怂恿,让他坚信父亲愿意平等的给他们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才能。 过往的自卑感被击碎,原来他,生母不能为外人道的高孝瓘,在父亲心中也是与三位兄长同等的存在,都是能够纳入继承人考量的人选。 过去八年,一直践行不与人争的母子俩,第一次有了分歧。 但身为人母,对独子的包容是无限的,崔宫妇为高孝瓘拢着头,强笑道: “瓘儿有志向,为娘也是欣喜的,可行事要堂堂正正,但求问心无愧。” 高孝瓘知道母亲的意思是让自己别主动去招惹三位兄长,少些勾心斗角,只是一心为国事操持,即使将来希望落空,也不至于与他们结下解不开的仇怨。 “阿母且放心,孩儿晓得的。” 高孝瓘侧头望了一眼母亲的面容,笑道。 昭德三年(550年),十月二十八,高澄下诏命太原郡王高孝章驻户部、京兆郡王高孝瑜驻工部、广平郡王高孝琬驻吏部、兰陵郡王高孝瓘驻刑部,习理事务。 十一月初三,高澄再下诏,将四个儿子的爵位由郡王升为亲王,所谓亲王封号,除高孝琬以外,全都是按照他们郡王封号所在地而来。 封高孝章为晋王,高孝瑜为秦王,高孝琬为赵王,高孝瓘为鲁王。 高孝琬原先的广平郡王其实相较于赵,更适合,齐或者魏,邺城由齐桓公所筑,战国时期魏文侯又以此为陪都。 只是国号为齐,自然不可能封高孝琬为齐王,魏王又过于敏感,毕竟高齐代魏,思来想去,高澄便给了一个赵王封号。 四人之中,唯独高孝瑜觉得自己王号最晦气,由于秦朝暴政被儒家持之以恒的抹黑了数百年,至少在唐太宗以前,秦王从来不是什么好王号,只能说是二凤凭一己之力,为这个王号添光加彩。 高澄对于四子的安排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为四人在洛阳分赐府邸,又授予开府之权,许他们各自招募幕僚。 其实四人远没到皇子出阁的年纪,长子高孝章、次子高孝瑜才十三岁,第三子高孝琬仅九岁,高孝瓘更是只有八岁,高澄赐予府邸只不过是让他们能有一个地方安置幕僚,与幕僚商议政事,至少得十五岁成年,才会真正放他们搬出宫城。 诏书一下,高孝章、高孝瑜、高孝琬的府前自是门庭若市,投奔之人络绎不绝。 这三人,高孝章是尔朱荣的外孙,又是长子,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自然最被看好。 高孝瑜是汉女所生,其母宋夫人的祖父宋弁是孝文帝留下的六名辅政大臣之一,任吏部尚书,在汉族士人之中有的是香火情,又与高孝章同为高欢所养,风头不亚于其兄。 而高孝琬虽有前朝血脉,但由于魏齐和平交接,北齐善待元氏,倒也不至于如李恪一般尴尬,不止是元氏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