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 忽略了这点小插曲,高澄继续教育诸子道: “为政者,当以治民为第一要务,必须让民众能够活下去,否则哪怕是杀头灭族,也无法恐吓住他们,正如陈胜吴广所言:‘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高孝章等人闻言,纷纷表示铭记父皇教诲。 高澄颔首道: “你等明日以此为题,作文一篇呈与为父。” 说罢,又单对高孝琮道: “不可假手于人!” 高孝琮面色一苦,抱着高澄的胳膊撒娇道: “孩儿将来又不治民,便免了这一遭罢!或者连读书也给免了。” 高澄皱眉问道: “你不读书,将来要作甚?” “学二叔以酒色度日。” 高孝琮得意道。 高澄五子之中,其余四人与高洋关系疏远,偏偏高孝琮与高洋之子高殷处得来,时常往高洋府上跑,与他二叔关系好得跟父子一样。 高澄挥手让高孝章、高孝瑜、高孝琬、高孝瓘四人暂且退下。 高孝瓘才出门不远,便听见了屋里传来五弟的嚎哭,以及父亲的怒斥声: “你小小年纪,也敢说以酒色度日!” “为父持身以正,最好修身养性,怎地就有你这个逆子!不肖父!不肖父!” 兄弟四人赶紧低头远离,可还没出院子,就遇见了尚书右仆射崔季舒,四人赶紧向他行子侄礼。 至于崔季舒身后五名貌美女子,四兄弟都装作没有看见。 崔季舒此番带来的五名女子,原本都是萧正德的宠妾,萧正德渡江逃亡之际,为萧渊明所杀,这些女子便被他私藏在京口。 北齐袭占京口时,崔季舒不忘让人看好了萧渊明的府邸,自己亲往府中查看,挑选了这五人。 但因为此前进献薛元氏,为高澄所责,便一直将她们留在萧渊明的府邸。 今日见高澄说什么‘无人会,登临意’,便自作主张将这五人带了过来。 高澄听闻崔季舒求见,便放过了高孝琮的屁股,将他打发走。 一眼望见崔季舒身后五女的时候,久未沾色的小高王便有了兴致,可听崔季舒笑道: “陛下之意,臣以知之。” 顿时没了兴致,总觉得辱没了那段词,哪怕是当天子,还是得有点敬畏之心。 稼轩公之意是收服故土山河,是感慨自己空有恢复中原的抱负,难有知音的惆怅。 高澄当时随口一说,可这崔季舒却理解成了小高王寂寞难耐。 但到底是小崔的一番好意,高澄问清了身份,知晓并非强抢来的民女以后,只澹澹道: “送去瑶光寺安置罢。” 五名女子从未离开江南,只以为送往瑶光寺便是要她们落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她们大好年纪,自然不愿寂寥一生。 纷纷哭泣求饶,声称只愿以身事君。 “叔正(崔季舒),你与她们解释清楚,若还是不愿往,那也罢了。” 高澄实在不好意思当面提瑶光寺的属性,把这个问题抛给崔季舒,便匆匆出门而去。 屋内,崔季舒向五女解释了瑶光寺的特殊之处。 如今的瑶光寺,早就不是当初北魏供妃嫔的容身之处,在高澄多年努力下,成了他私人的快乐城,寺内不止有各方美妇,更圈养奇珍异兽,多置酒肉,时常与寺中妇人们放浪形骸,共享欢乐。 五女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禁不住心中好奇,想见一见崔季舒口中所谓人间极乐之地。 昭德四年(551年)十月初三,高澄留段韶为京口镇将,统兵三万驻守三城与京口,又以王伟多谋善断,任为京口镇长史,辅左段韶。 自己则领其余人马在水师的护卫下,于京口渡江,重返北地。 而高澄也没忘了答应萧纶的粮草、兵械,他早就行文江汉三州,命他们为萧纶提供补给,以支持荆南与岭南之间的战事。 昭德四年十月十六,高澄尚在淮南,洛阳宫城之中,又添新丁。 曾为广阳公府家妓的陈氏在宫中诞下一子。 “瞧瞧这小胖模样,只怕又是一个孝琮。” 娄昭君搂着小孙子眉开眼笑道。 作为母亲,她与嫡长子高澄不和,主要是这个儿子太过忤逆不孝,但母子俩的仇,终究没有波及到孙儿身上。 不只是自己养大的高孝章、高孝瑜,无论是嫡子所出,还是庶子所出,娄昭君爱极了这些孙儿辈,时常要将他们唤入宫中相见。 高澄的嫔妃们当然知道母子俩的过节,但在娄昭君面前还是得伏低做小,尽着封建礼教中的儿媳本分。 见娄昭君喜笑颜开,洛阳宫城也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与此同时,成功夺取汉中的斛律光也收到了高澄在江南发来的行赏诏书。 高澄对待斛律光这位爱将,自然不吝赏赐,封斛律光为中山郡王,移镇汉中,为梁州刺史,赏赐布绢五千匹,其余将士另有封赏。 而荆州刺史一职,随着斛律光移镇,也沦为文职,不再领兵。 高澄以斛律光领骑卒一万,步卒两万,继续留守汉中,其余人马,各归本镇。 此前领兵屯驻大散关,分散独孤信守军的雍州刺史高季式也有嘉奖,高澄为他改授范阳郡公,增其食邑,距离郡王,也只一步之遥。 当然了,无论是原时空,还是如今,北齐王爵都存在滥赏的现象,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 限制了武将们掌权,又限制他们牟利,自然得在名分上宽松点。 所幸王爵不能承袭,高澄也没有给宗室大开方便之门。 况且高澄这人吝啬得很,不许王爵承袭,一世而终,后人袭爵,必须降一等,只得郡公。 但王爵再是廉价,也挡不住将领们对它苦苦追求,君不见江汉一战,侯景为了王爵,每战必为先锋,连家底都快打光了。 如愿以偿获封王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