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曹昂便替诸位家主介绍各位道长,开口之后才发现,人家竟然都认识,根本不需要他自作多情。
那个尴尬吆!
想想也是,这些人都是徐州的地头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的,肯定比他这个外来户要熟悉。
无奈之下,曹昂只好与陈连缩在一旁,等人家互捧完毕后才再次出现,簇拥着诸位观主上了祭坛。
今天,这群牛鼻子才是主角。
到了祭坛后,牛鼻子们又摆谱了,你让我我让他,站在那里谦让个不停。
“广源兄道法高深,理应登坛主持,请!”
“唉,新城动土乃是大事,贫道这点微末道行哪比得上启觉兄,还是由启觉兄主持比较合适,贫道在旁边辅佐就行。”
“我可不行,我这点修为哪比得上宋道长,还是宋兄登坛比较合适……”
听见他们在那谦让,曹昂一脸的便秘表情,说道:“测个吉凶问个时间而已,弄得跟推选山寨首领似的,至于吗?”
陈连同样牙疼的说道:“没办法啊,陶谦出任徐州刺史之后,道门就被佛门逼的没翻过身,今天可是他们十年来接的第一单大生意,干漂亮的话以后还会缺顾客?”
“明白了。”曹昂苦笑道:“合着他们是借着咱们新城动土的事打广告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积极。”
陈连苦笑道:“不然人家凭什么给咱免费做啊,浮屠寺那事后,佛门的声望一落千丈,现在谁家里有个头疼脑热,问个吉凶什么的都不请和尚请道士了,可是各道观之间也有竞争啊,这么说您明白吗?”
“了解,了解!”看着相互谦让的牛鼻子,曹昂更蛋疼了。
明明都想上,却都表现出云淡风轻,视名利如粪土的清高模样,说实话,挺考验演技的。
话说有一外国友人兴高采烈的跑到中国来投资,一年后亏的血本无归,灰溜溜的离去,朋友问他原因,他含着泪说,中国人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
这群牛鼻子的道行怎么样曹昂不清楚,但这口是心非的演技,绝对能拿奥斯卡。
争论了近两刻钟,白云观主广源道长终于在众同行的簇拥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祭坛。
之后就简单了,跳一段大神,念一段听不懂的经文,大约一刻钟后,广源道长拂尘一抡收了法术,以神棍特有的语气说道:“三合,生旺,左辅,葵亥,宜动土。”
“啥意思?”曹昂一脸懵逼。
陈连说道:“今晚亥时动土。”
曹昂:“……”
亥时,也就九点到十一点,大晚上的疯了吧,没听说过谁家动土晚上开工的。
抬头看看天色,这会才酉时不到,六七个小时可怎么熬啊。
曹昂满嘴苦涩,却不得不笑着上前向诸位道长表示感谢,并吩咐陈连道:“回头备一份厚礼给诸位道长亲自送到道观去。”
广源连忙代表大伙婉拒道:“曹使君客气了,使不得啊。”
曹昂笑道:“谁说给你们了,是给各位神仙的香火钱,以后还要请各路神仙多多保佑啊,尤其是财神爷,我最敬重的就是他老人家。”
“……”广源捋着胡须,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道:“既如此,我就替各路神仙谢谢曹使君的好意了,使君古道热肠,爱民如子,财神爷一定会保佑您日进斗金,官运亨通的。”
又一通没营养的废话后,陈连笑道:“少主,诸位道长,那边已备下薄酒,咱们去喝几杯,就当提前庆祝新城了。”
新城连土都没动,只是在远处搭建了一些供民工入住的帐篷,近百人吃饭,自然不可能进帐篷去,所以陈连便选了一片平坦的空地,将十几张方桌连接在一起。
曹昂看着好几丈长的长桌,竖起大拇指赞道:“真接地气。”
可不是吗,眼前这张桌子就像农村红白喜事吃活络面一样,吃完一茬换一茬。
许久没见,说实话还挺怀念的。
就跟会议室开会似的,曹昂坐在主位,牛鼻子与各位家主分列两旁。
刚坐下酒菜便流水似的端了上来,祝酒,碰杯,动筷,一轮过后,曹昂突然凑到广源面前说道:“道长,你们道观有没有那种擅长炼丹的方士,给我介绍几个呗。”
广源一愣。
陈连眼皮猛跳,忍不住担心起来。
方士,这个群体可不好打交道啊,看看秦始皇,被方士徐福忽悠的多惨,再看看汉武帝,被几个方士轮番忽悠,半世英明一朝丧。
两位最伟大的帝王都如此,其他人沾上方士能落好吗?
少主才二十多岁,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求长生了?
不行,这事必须上报主公,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广源愣了半晌才问道:“曹使君莫不是想求长生。”
“长个屁的生!”曹昂骂道:“要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