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砸在脸上,蛋清流进口中,曹昂做的第一件事竟不是抬手擦脸,而是伸舌头去舔。
要不是这只突如其来的鸡蛋,他都忘了还没吃午饭呢。
曹昂在吸蛋清祭奠他那有点干瘪的五脏庙,胡三却以为他被打傻了,拔刀上前,将他挡在身后高声呼道:“保护少……”
话未说完,一块巴掌大的绿油油东西朝这边飞来,目标正是曹昂另一只眼眶,胡三脸色大变,长刀挥出直接将其砍成两半,低头一看,竟是块肥皂。
啥东西都往来扔,许都百姓今年这么有钱吗?
他无奈的回头说道:“少主……”
曹昂这才惊醒,伸手抹掉眼眶的蛋黄,又眨了眨眼睛,确定视线没受阻后才心有余悸的说道:“许都百姓也真是,追星一点都不理性,打罪犯打我干啥,把青天大老爷打出个好歹,谁给他们平复冤屈,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发生这种事,队伍不得不加快速度,尽管如此,赶到刑场时曹昂的官服还是被染成了乱七八糟的颜色,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难闻的他恨不得脱掉衣服裸奔。
刑场在骡马市,毛八年一早就跑到这里搭刑台,曹昂赶到时已经搭好一座长二十丈宽十丈的高台,高台周围全是穿飞鱼服挂绣春刀的锦衣校尉。
大汉没有明确的斩首地点,作为穿越人士,曹昂觉的砍人没有固定地点就跟结婚没有酒宴一样,少了一点仪式感,所以……
提起砍人,他第一反应便是拉到菜市口……
没办法,受电视剧毒害太深了。
后来一想不对啊,菜市口,字面意思不就是卖菜的地方吗,在那砍人,弄的血呲呼啦的,卖的菜别人还怎么吃?
思来想去,最后选择了买卖牲口的骡马市。
今天早晨,骡马市被锦衣卫强行占据,牵着牲口赶集的百姓被驱赶到一边,悲愤加无奈的看着那座高台拔地而起。
刚到刑场毛八年便匆匆跑来拜道:“少主,刑场已经搭好,随时可以使用。”
“辛苦了。”曹昂安抚一句,下马顺着台阶走了上去。
毛八年做事很用心,高台搭建的牢固不说,一些细节处理的也很到位,在高台边缘放了桌椅,还在中央摆了砍头用的木墩以及腰斩用的巨斧,还有凌迟用的渔网。
总之,很专业。
“押上来。”
一声令下,百多名囚犯被押上高台,囚车立即掉头,返回大牢押第二批。
古兰,吴原等十名县衙官吏走到高台边缘,一手拿扩音器一手拿书籍,大声宣布各个囚犯的罪行。
围观百姓众多,现场一片嘈杂,古兰等人的声音传到下方,基本等于石沉大海。
可没办法,曹操中毒不深,随时都可能醒来,为了跟老曹抢时间,也只能例行公事,意思意思了。
很快过去两刻钟,算算时间,第二批犯人差不多到了,曹昂出声制止古兰等人,抓起桌上竹筒中的令箭扔到地上吼道:“行刑。”
此令一出,台下瞬间安静,围观百姓纷纷瞪大眼睛屏住呼吸,观察这难得一见的一幕。
第一个受刑的是四姐,她判的是腰斩,被两名锦衣校尉拖着直奔高台中央那个用三根木头搭成的拱门一个半尺高的台子。
看着那瘆人的斧头,四姐崩溃了,浑身瘫软屎尿齐流,只剩下嘴巴无意识的吼道:“都令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没人理她,锦衣校尉蛮横的将她拉到台下,固定好后连接巨斧的绳子一松,巨斧当场落下,将她斩成两半。
围观百姓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除少数人之外,许多当场就吐了。
别说他们,曹昂也快吐了,一股胃液从小腹泛起,涌到咽喉又被他强行咽下。
想要扭头不看,大庭广众之下又实在丢不起这人,便闭上眼睛靠在椅上做沉思状。
四姐之后便是孙厚,这小子判的是凌迟,用渔网将其包裹,一名侩子手上前,用小刀将被渔网勒出来的肉一刀一刀割掉。
侩子手技术不行,只割了一百多刀孙厚便没了呼吸,只能将其扔掉砍下一个。
判凌迟的只有孙厚一人,剩下的不是砍头就是绞刑,速度很快。
结束后又等了半刻钟,第二批犯人才到。
押上高台,控诉罪行,行刑,继续押,继续杀。
囚车有限,每次只能运一百多人,足足运了十三趟才运载完毕。
最后一趟囚车减少了三分之二,只剩下四十辆。
车少,车上的囚犯却一点也不小,有大行令窦治,雍奴侯寇封父子,胶东侯贾仁父子,昆阳侯傅慧,太祝令夫人岳周氏以及她两儿一女,还有……全是重量级人物。
这群人是见过大场面的,自然不可能像先前那些小喽罗一样,被区区刑具吓的说不出话。
被押上高台,大行令窦治看着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