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任性,没钱认命。
大汉最任性的人是谁,曹昂居第二没人敢居第一。
曹昂的任性可是举世公认的,到任何地方都要将那里重修一遍,修不了就重建,总之必须符合自己的审美观才行,身为大汉旧都,长安同样没能逃过曹昂的毒手。
四年前打败沮授夺回关中,曹昂便开始重建长安,耗时三年多终于完工。
如今的长安与四年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宽阔的朱雀大街将长安城一分为二,街道两边则是一个个豆腐块似的坊市,整体面积比以前大了两倍不止。
关中人少,很多坊市都没人住,但这难不住乐于助人,天良丧尽的曹子脩,本地人不够外地人来凑,随着公路铁路的通行,来长安经商的人越来越多。
人来了得吃饭吧,得住店吧,如此空房子不就有着落了吗?
而且近几年来长安经商的异族人也越来越多,无耻曹子脩连租房子都看人下菜碟,本来一百银币的房子他直接挂二百,然后再反过来打折,有大汉户籍的五折,没有汉籍的不享受打折福利。
结果就是汉人被他坑了还得说他好,外国人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认命。
尽管如此,依然有无数外国人前赴后继的往长安涌,因为这里有他们向往的东西,还有无数他们此前从未见过的美食。
美食美景,任何一样都让他们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
百官在长安悠哉悠哉的赏风景,马腾却在府里只挠头。
凉州刺史府。
送走长安赶来宣旨的官员,马腾急忙召来长子马超,女婿法正和心腹庞柔商议。
大厅之中,解释完详情马腾看向法正道:“曹操突然召我入京为官,你怎么看?”
法正眯着眼睛思索许久才叹息道:“曹贼要对刘备动手了。”
“哦?”马腾问道:“何以见得?”
“这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的事。”法正苦笑道:“曹贼与大耳贼都是志在天下的雄主,一山难容二虎迟早必有一战,袁绍战败,刘备称帝已有四年,四年来双方都在休养生息,加速发展,如今两人皆兵精粮足,静极思动干点什么也在情礼之中,攘外必先安内,曹贼想对刘备动手,自然要先解决凉州这个后顾之忧,免得咱们在他背后捅刀子。”
道理马腾也懂,可是……
他有些拿捏不定的说道:“长安应该去吗?”
法正苦笑道:“长安应不应该去孩儿不知道,但孩儿知道如果不去,曹贼会立刻以抗旨不遵为由攻打我们,可若去了,父亲就会被暗中囚禁变为人质,两难啊。”
“有什么难的,打就是了。”马超不服的说道:“老子十万西凉铁骑早就枕戈待旦,渴望一战了,曹贼若敢来,正好收拾掉。”
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
乱世,有兵就是草头王。
凉州安心发展多年,如今同样兵精粮足,马超信心膨胀的很。
法正却没他那么乐观,叹息道:“人不怕穷就怕比啊大哥,咱们强曹贼更强,而且现在时代变了,打仗开始用火枪大炮了,探子回报说曹贼的炮兵旅天天在山中打炮,听说连山头都快炸平了,还有陈瞎子的山地旅,整天在山里练习枪法,骑兵对上这两个兵种真没便宜可占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火枪火炮,咱们依然不是曹贼的对手,铁路恐怖的运输能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开战,就算是耗曹贼也能将我们给耗死。”
“至于向大耳贼求援,根本指望不上,举个例子吧,两大强国甲乙交战,两小国丙丁分别战队,结果甲乙达成协议,先灭了丙和丁再说,大耳贼知道一口吞不下曹贼,所以极有可能趁着曹贼与我们开战的机会进攻巴蜀,夺取西川,将咱们和刘璋先踢出局。”
“曹贼与大耳贼虽然明面上势同水火,但暗地里早已合作过不止一次,这次也极有可能再度合作,将咱们这群小虾除掉之后再全力交手。”
马腾再次体会到了弱小的悲哀,既无奈又不甘的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与曹贼交战死路一条,咱们总不能跟呼厨泉一样逃往西方吧。”
法正眼珠乱转道:“其实这也算一条出路,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打不过曹贼和大耳贼,打其他人却是绰绰有余,实在不行将凉州近百万百姓全部裹挟走,灭了安息在那建国也未尝不可。”
马腾:“……”
你还真敢想啊,百万百姓裹挟去安息,凭借大汉的生产力和土豆红薯等高产量作物,敞开了生,不出五十年人口就能翻个七八乃至十几倍,到时候继续向西进攻罗马……
柿子要捡软的捏嘛。
马腾在地上来回渡了许久才说道:“都回去吧,让我考虑考虑。”
这一考虑就是三天。
第四天中午,几人再次聚到大厅,马腾直接说道:“我决定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