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凭借高强的武功冲进了盾阵,其他魏军却没这个实力,胯下战马速度又已彻底展开,短时间根本刹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马撞在拒马枪上。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拒马枪撞成了圆弧,有些甚至当场折断,但战马更惨,枪尖顺着马腹刺入马背刺出,顺带连马上的骑兵也着了道。
一时之间,盾阵前全是撕心裂肺的战马嘶鸣声和士兵惨叫声,冲在最前面的魏军将士几乎没一个幸存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汉军盾阵给魏军造成很大创伤的同时,自己也被战马强大的冲击力撞的东倒西歪,不再如先前那般防守严密,后续魏军顺着同袍用生命撞出的缝隙冲了进去。
却说庞德,凭借高强的武功冲进盾阵,定睛一看当场傻眼。
盾阵后面竟有一条宽约丈许,深不知几许的壕沟,拒马枪的枪尾被钉进了壕沟的沟壁,壕沟对面,一群弓箭手躺在地上不断仰射,不用问,漫天的箭雨就是他们射出去的。
更可恶的是,盾牌后面竟没有汉军士兵,所有盾牌都用一根钉在地面的棍子顶着,庞德好不容易冲进盾阵,想要大杀一通却找不到一个敌人,想要杀敌还得冲过壕沟才行,可是壕沟足有一丈宽呢。
不等庞德有所动作,壕沟对面的弓箭手竟站起几十人,弯弓搭箭同时向他射来。
汉军眼睛不瞎,从他的穿着很快就判断出他是魏军的高级将领,自然要对他重点照顾了。
“该死的。”庞德大骂一句,一刀挑起身后盾牌并用左手抓住,挡住箭矢之后扔掉长刀跳下马,一个健步冲出,踩着拒马枪的枪杆冲过壕沟,向汉军弓箭手冲了过去。
壕沟太宽,战马跃不过去,强行跃的话只会将人和马全部掉沟里,然后被汉军的箭矢射成马蜂窝。
至于长刀,他舞的再快也不可能挡住漫天乱飞的箭矢,还不如用盾牌呢。
可是盾牌太大太重,一只手提着很费劲,想要发挥自如,刀与盾只能舍弃一个。
庞德是凉州人士,尚未成年就开始与羌族作战,战场经验和应变能力都是非常丰富的,该做选择时绝不含糊,双手握住盾牌,任由箭矢射在上面,硬顶着攻击快速向汉军弓箭兵冲去。
弓箭手这种远程兵种最怕的就是被人贴脸,一旦近身就只能挨宰,因此任何主帅都会安排一支队伍,专门保护弓箭兵的安全。
见庞德冲来,一队汉军快速冲上,挡在了庞德前方。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呗。
庞德双手抡起盾牌,向离他最近的汉军杀去,不等那人长刀砍来便将对方砸了个脑浆迸裂,然后冲向下一人。
不得不说,重盾挺好用的,能攻又能防,只是有点费力气。
起初庞德用的还不习惯,渐渐的适应了,什么也不用干,举着抡就行,盾牌又高又宽,防御面和打击面都太广,很安全。
他安全了对面的汉军却蛋疼了,纷纷在心底暗骂,该死的魏军,除了盾牌你们不会别的了是不?
庞德死战的时候,其他没被拒马枪刺死,箭矢射死的魏军也下马从壕沟爬了上来,向庞德这边靠拢过来。
有了他们的加入,庞德压力大减,攻的更加猛烈了。
见冲来的魏军越来越多,汉军果断选择了撤退,转身快速向后跑去,跑出不足半里纵身一跳,直接跳进了眼前的壕沟,至于被他们保护的弓箭手,早跑没影了。
“又是沟?”庞德蛋疼了,只能继续追。
这次不等靠近,沟里突然伸出无数颗脑袋,人手一把燧发枪,对着他们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战场之上瞬间响起了爆豆子的声音,然后便是魏军的惨叫声。
来的时候他们都是骑兵,现在被一道壕沟变成步兵,手里却没有步兵该有的家伙,面对射来的子弹,只能用身体硬扛。
至于像庞德一样用盾牌顶着,算了吧,虽然汉军大公无私,给他们无偿提供了盾牌,但上百斤的重盾不是每个人都拎得起的,他们可没有庞德的力气,拿着重盾还能健步如飞。
庞德将盾牌顶在身前,身后跟了一长串蹭盾牌的魏军,走出没几步盾牌上就噼里啪啦雨打芭蕉似的被射了无数子弹,透过盾牌上方的玻璃孔看去,惊讶的发现汉军射击完之后立马将燧发枪扔进壕沟,紧接着旁边又递来一把,很明显,沟里有人专门给枪填弹。
“特么的。”庞德又爆了一句粗口,继续顶着子弹前进,一百多米的距离愣是走了半刻钟。
到了坑边抡起盾牌毫不犹豫的向面前的火枪手砸去。
火枪手也不傻,怎么可能站着挨打,纵身一跳,搬起身下的凳子跑了,跑了……
庞德这才发现,眼前的壕沟足有四米深,汉军火枪手之所以能趴在坑边射击,是因为他们身下有个两米多高的凳子,与其说是凳子不如说是梯子。
人家站在梯子上射击,走的时候将梯子一搬,你怎么办,跳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