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虽然在河西扎下根来,人口却大幅度锐减,从刚来的两千多万减少到了六百万,而且每年还以不小的幅度递减,因为魏军和汉军提高了奴隶的收购价格。
明眼人都知道,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曾经不可一世的罗马帝国就真的彻底沦为汉人的奴隶了。
虽然知道,却没几人有能力改变这种现状,大多数人能做的就是将希望寄托给他们那个无能的上帝,然后看着罗马继续沉沦下去,幸好幸好,关键时刻教廷横空出世,给了百姓一线希望。
教廷的教义依然打着神的名义,却糅合了汉人的反抗文化,总结起来就是上帝说了,罗马已经到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大家想要活下去只能听从神使,也就是教皇的指示起来反抗,打倒贵族平分财富和土地。
东西方文化迥异,汉人对待神灵是敬而远之,甚至高高在上的,打个比方,某地不下雨,百姓便携带重礼去龙王庙祈雨,并承诺如果下雨回头还有厚礼,天若真的下雨,百姓自会兑现诺言奉上祭品,可若不下,百姓分分钟把龙王庙给你掀了,顺带来句玛卖批,这庙不灵。
罗马人却截然相反,对他们的上帝有种偏执的狂热和信任,上帝放个屁他们都觉得是香的,如此一来,教廷发展这么迅速就可以理解了。
同样的情况放到中原试试,鬼才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吃饱了撑的跟你去造反。
中年胖子看来也是教廷的忠实信徒,提起教皇时眼中满是狂热,说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更是激动的脸上肥肉都在颤抖,看来是个被教廷教义忽悠傻了的蠢货。
曹晟研究罗马文化大半个月,别的没学到,却搞明白了两个种族之间的巨大差异,在罗马人面前千万不能谦虚,你若谦虚,别人就会以为你真的不行,所以必须高调,能有多高调就多高调。
曹晟装出狂热的样子说道:“真的吗,我们奴隶也可以做公侯?”
中年胖子说道:“教皇冕下说可以就可以,他老人家可是上帝的使者,说的话都是上帝的旨意,难道你连上帝都信不过?”
“不敢不敢……”曹晟连忙摇头道:“我可是上帝的忠实奴仆,怎么会呢?”
在罗马,亵神可是重罪,曹晟再大胆,目前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耍滑头。
中年胖子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说道:“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附近的县城,不然就要露营了。”
车队继续出发,这次队伍中多了几个少年。
这群少年个个人勤嘴甜,苦活累活抢着干不说,还特别能说会道,没多久便与车队中所有人打成一片,从车队随员口中得知,中年胖子名叫艾尔比,在罗马本就是一名商人,来到河西又重操旧业,带着商队来往于各个贵族的领地,不过他没有工厂和土地,做的都是倒买倒卖的生意,从黄河边那些贵族手中买来大魏的货物,转手再卖给远处的贵族,赚个路费和差价。
这两年他又瞄上了棉花的生意,将车师且弥等国的棉花运到黄河边,卖给查尔斯等贵族。
听说艾尔比很想直接跟魏军做生意,那样就少了中间差价利润更高,可惜没有门路,而且查尔斯等贵族也不允许,只好退而求其次。
不过艾尔比最近搭上了教廷的线,车上运的物资就是给教廷准备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实现直接跟魏军交易的理想。
曹晟不关心他跟谁做生意,只想安安稳稳的到日勒去,路上的时间也不能浪费,跟车队随员学习罗马语的同时还不忘打听教廷的情况。
魏军虽然整理了很多有关教廷及里奥威尔本人的情报,但那些情报都太官方了,不太接地气,而且情报是有时效性的,比如里奥威尔在日勒的消息魏军就没搞到,鬼知道他们到了日勒后,里奥威尔会不会又换个地方。
时间匆匆又是七天,七天来车队走了数百里,沿途经过了好几个贵族的领地。
商人在罗马的地位很高,艾尔比跑的又是长途,所带的都是大家需要的货物,因此沿途的贵族并不敢太过刁难,很轻松就过了关。
一路走来,曹晟发现沿途的贵族都慌的如惊弓之鸟一般,很多都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逃往河边避难,但贵族家大业大,想搬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他们愿意舍弃手中财富只身逃走。
至于原因也不难打听,权力是有辐射性的,教廷的护教十字军虽然没打到武威,理念却传了过来,一些不甘人下的奴隶和平民,亦或小贵族都开始跃跃欲试,准备向教廷纳投名状了,最好的投名状自然是大贵族的脑袋,这也是查尔斯几人迫不及待想请魏军出兵的原因。
只有千日防贼的,没有千日做贼的,谁知道哪天睡着的时候,府上的下人会不会给自己来个狠的。
第八天中午,车队终于走出武威进入张掖境内。
张掖的情况与武威郡截然不同,路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却满脸喜色的百姓,艾尔比带着车队赶往熟悉的贵族府邸,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