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亭地形特殊,所有房屋都是依山而建,有些甚至直接住在山洞里。 郑亭长带着曹晟几人沿着村中小路直奔刺头郑大意家中,刚到门口就见一名蛮族打扮的中年妇女从院中走出。 见他们过来妇女又退回去关住柴门一脸警惕的看着众人。 到了门前郑亭长率先开口问道:“阿涅(婶母),俺杯(叔叔)在家吗?” 妇女摇头道:“他说他出去了。” 郑亭长揶揄道:“他说他出去了,那就是没出去喽。” 说话的同时不顾妇女阻拦伸手推开柴门强行进入,对着院子喊道:“俺杯,陆乡长来看你了。” 曹晟与邓艾对视一眼,嘴角同时勾起笑意,看来这位亭长也是老油条啊,这样的人用着放心。 几人紧紧跟在郑亭长身后,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醒着。 郑亭长却不管那么多,坐在床边拍着他的肩膀“俺杯,俺杯”的喊了几声不见动静,当即一巴掌呼过去破口骂道:“郑大意,给你脸了是不?” 男子挨了一巴掌当即从床上坐起,哀嚎道:“你来找我干嘛,事先声明,神溪村打死都不去。” 郑亭长还待再说,曹晟上前拦住他问道:“郑大意是吧,看在你年长的份上我就叫你大意叔吧,大意叔为何不去,总得有个理由吧。” 郑大意理直气壮的说道:“还需要理由吗,那什么破地,早晨起来两条蛇一左一右在我枕边爬着,差点没把魂给我吓飞,打死都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山里蛇多这是事实,原本大伙都去三里亭居住,但有那么一些懒货不愿翻山就在茅草屋里将就了,郑大意就是懒货之一。 曹晟无语道:“做为地地道道的山里人你竟然怕蛇?” 郑大意理直气壮的说道:“那玩意有几个不怕的,平时不怕那是离的远,让它爬在你眼前试试,说不定眼睛一眨人家就一口咬过来了,我告诉你,山里的蛇大多都是有毒的。” 想到蛇趴在耳边的画面曹晟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讪笑道:“这只是暂时的嘛,等村子建起来住的时间长了,蛇鼠虫蚁自然就消失了。” “那我也不去。”郑大意继续说道:“在家待的好好的,没事我受那份罪干啥,现在朝廷不但不收税还发补助,我就算啥事不干县里也得把补助送到我家,既然如此还干个锤子。” “啊呸……”曹晟被对方的无耻给气着了,冷哼道:“补助发不发,什么时候发,发给谁,这些你觉得咱俩谁说了算。” 郑大意急道:“乡长你不能这样,上次来村里走访我对你可不错。” 曹晟转身道:“去了神溪一切都有,留在这里有的我也给你抢走,自古民不与官斗,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亭长,去下一家。” 几人离开院子赶往下个吊庄户郑大龙家,这家离的有些远,几乎横穿整个村子,众人沿着小路悠哉赶去,还没赶到就见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从郑大龙家走出,看见他们后原地踌躇片刻主动迎了上来。 此女曹晟上次来时见过,是郑大龙的儿媳妇,语言谈吐都像汉人,而且知书达礼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至于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嫁入蛮人百姓家,人家不说他们也不好多打听。 双方迎面而来很快相遇,女子主动退到一边让开道路,郑亭长和覃塘理都没理昂首离去,曹晟与邓艾则同时向他点头示意。 交错而过曹晟直奔郑大龙家,刚到门口郑亭长就喊道:“母思阿爸(祖父),在家呢吗?” 这里的村子基本都是以家族为纽带的,郑亭长一脉是村里的长房长子,这就导致他的辈分非常小,村里同龄的不是他叔就是他爷,这点曹晟深有体会。 喊了几嗓子没见动静,郑亭长气咻咻的骂道:“该死的大龙,死了活着你倒是吱一声啊。” 骂骂咧咧的推开门进入屋内,众人全部傻眼,只见房内的餐桌上趴着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嘴唇泛黑脸色泛青,其中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更是身受重伤,右臂被砍的只剩一丝皮肉连接。 他们一家竟被灭门了。 曹晟邓艾同时傻眼,郑亭长更是身体一晃,被身后覃塘搀住站稳之后迅速冲出,声嘶力竭的喊道:“母思阿爸……” 曹晟反应极快,一个健步冲上将想着搀扶死者的郑亭长强行拉回来说道:“小心点,他们是中毒死的,你可别……” 有些毒沾上皮肤就会感染,没搞清楚是什么毒之前不能轻易碰触。 郑亭长也反应过来,跺脚哀嚎道:“哪个天杀的敢在我八里亭行凶。” 曹晟看着桌上还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