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悄悄跟在黑影身后。 看着那黑影左顾右盼,偷偷摸摸,差点没笑出声。 这道黑影,自然是刘尧。 他走走停停,观察情况。 做贼很生疏,对府中的布局倒是轻车熟路。 这叫他显得十分滑稽。 夏日蚊虫多,他还不时拍打飞到面上吸血的蚊虫。 拍下之后,惊觉声音太大,又吓得连忙往黑暗处躲。 见没有人发现,他才又放心地继续前行。 白瑜皱紧眉头,压低声音:“就他?连做贼都不会,能成什么大事?倘若护卫不刻意放水,怕是第一道墙都进不来。” 白明微笑道:“七哥稍安勿躁,且耐心看看。” 白瑜闻言,只好耐着性子。 兄妹三人,就这样悄悄跟着刘尧身后。 刘尧在府中左拐右拐,不时翻越高墙,时而又潜入花树丛中。 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翻墙时还会从墙上砸下来,分花拂柳时也会被盆栽绊倒。 看得跟在身后的白瑜直摇头。 当然,刘尧对自己被跟踪一事毫不知情。 他只觉得像是有人盯着自己,然而当他回头左右看时,又不见人影。 他还以为闹鬼了,吓得他只好拼命跑,好几次摔倒,蹭破了浑身的皮。 跟踪的人不知道自己影响了被跟踪的人,被跟踪的人不知道有人跟踪。 就这样,两方人在又嫌弃又恐惧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捱到了申思阁。 说来也巧,适逢公孙先生给三个孩子时间休息,小传义刚到楼下添水,便撞见潜入申思阁的刘尧。 望着刘尧的模样,小传义露出惊诧的神色: “殿下,您怎么又弄得浑身脏兮兮的?是白府的墙太高了么?” 刘尧一把抱起小传义,直奔无人的茶水间。 他把门关上,神色慌张地问:“白府是不是闹鬼?” 小传义偏着头,疑惑地看着他:“子不语怪力乱神……” 刘尧堵上他的嘴巴:“你别跟本王之乎者也,本王是在认真地问你,白府有没有闹鬼?” 小传义挣开刘尧的钳制,拧紧了眉头: “乾坤朗朗,何来鬼神?倘若真闹鬼,那也是传义的亲长挂念家中,前来看望,又何须惧怕?” 刘尧无奈:“真是跟你说不通!本王适才进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盯着,但又不见人影,若非闹鬼,还能是什么?” 小传义一拍脑袋,露出更无奈的神色:“殿下,想害白府的人这么多,但无人敢到白府伤人,您说是为着什么?” 刘尧做沉思状,随后眼前一亮:“莫非是因为白府闹鬼,所以无人敢来?” 小传义张大了嘴巴:“殿下是这样理解的么?” 刘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今日/本王心乱得紧,没空去想那么多,你说说是为着什么?” 小传义坐到刘尧对面,憨态可掬地为刘尧倒了一杯茶。 他边把茶水推过去,边开口:“自然是白府守卫森严,若非大姑姑下令放水,殿下进不了这高墙大院。” “殿下以为的那些鬼怪,其实都是白府的护卫,他们不阻拦殿下,但却有责任盯着殿下,以防殿下遭遇不测。”.. “传义倒是想着能闹鬼呢!这样传义就可以见到祖父和爹爹,见到逝去的大家。娘亲也很想爹爹呢!” 刘尧举起茶盏,刚凑到嘴边。 听闻小传义的话,随即又把茶盏放下。 他开口,声音带着愧疚:“本王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实乃适才进来的这一路,实在诡异,本王胆小。” 小传义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纵使真有鬼神,殿下何须惧怕?” 没想到,小传义的话,却叫刘尧愈加愧疚。 他的声音已然沙哑:“本王怎能不怕?终究是我们刘家,对不住你逝去的亲长。” “本王是刘家血脉,倘若你的亲长前来喊冤索命,他们不该放过本王。” 小传义垂下眼睫:“殿下何出此言?传义倒是听不明白了。” 刘尧将茶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没有酒,他却像是醉了。 他艰难开口:“小屁孩儿,时至今日,本王才感受到老白相的委屈与不易。” 小传义的声音,平缓得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