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那一瞬间,我心里猛的一愣...手里的摇铃叮当作响,灯笼里的烛火,也瞬间开始变得暗了下来。 “姜家小哥,姜家小哥,”身后中年大叔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次变得特别清晰,感觉他就在我背后。 我战兢的死死咬着嘴唇,唯恐自己稍有不慎,就被那些东西给迷了! “怎么了姜承,”白婆婆的声音,也变得近在耳边,仿佛带着阴风直吹我的耳鼓,她似乎极其痛恨的咬着牙说:“你说话呀!”这一句语气很轻,宛如轻呼一般,可下一秒却是怒声猛喝:“你说话呀...” 那一刻我心里简直炸毛了,瞬间想起了上路前白婆婆的嘱咐,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信! 我不断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刚刚淡定下心神。道路两边就传来一阵阵鬼魅的笑声,霎时间又令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路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影,密密麻麻的,他们脸带绿光,不断朝我伸手,试图想要把我拉过去。 也有孩子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他们抓紧了我的灯笼,试图去吹灭里面的烛火。 我心里害怕极了!在极度恐惧下,我再度跑了起来,疾步去追眼前的纸马。 可纸马极速飞奔,我跑多快,它总能跑的更快,我和它始终保持了一臂的距离。 跑着跑着,突然...“哥哥,你别走!”宛如地鼠一般冒头,竟猝不及防之下,从我眼前的路面上伸出了一只血手,而他缓缓趴了出来。 从身形判断,那应该只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可是他表情狰狞,一脸的恐怖...不难看出,他生前应该是死于车裂,那模样,那惨状,看的人莫名的惊骇。 “你带我走吧,”他还冲我一脸鬼笑的重复说着:“你带我走吧......” 那一刻我彻底的慌了,我想要避开他,可极速之下,即便我脚步一顿,还是随着惯性上前。 他咧嘴一笑,犹如死人凄然惨笑一般令人惊恐,他身处了血手,抓住了我的脚。 即便他的手掌很小,但被他那么一绊,我整个人还是踉跄前扑。好在落地的一瞬,我竟仓惶间抓住了马尾。 疾驰的纸马扬鬃发出一声嘶吼,跑的更快了...那一刻,我惊慌到了极致。 死死的拽着马尾,随着纸马疾驰,我整个人其实都是被纸马退拖拽在路上。 犹如个鲤鱼旗一般,拽着马尾,飘在马屁股后面,不断随风旋转...这一刻我才看清了阴阳路上的状况。 随着我嘴里的鸡蛋破裂,阳气开始外泄,那些幽森鬼绿的人影全都跟在我后面。 或许是绿光的原因,让我感觉他们个个都面目狰狞...他们紧随其后,但凡纸马少有停顿,那我一定会被他们给撕裂。 那一刻,我甚至在想,兴许我刚才不是绊倒抓住了马尾,那我一定落入他们的嘴里,被分而食之。 我简直不敢想下去...天知道,要是落入这些恶鬼的手里,我会死的多惨! 那一刻。我抱紧了手里的公鸡和灯笼。已经顾不上灯笼里的烛火是不是还在燃烧,摇铃的声音“叮当”乱撞,响的我头皮发麻。 心里全都已经乱了...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纸马发出一声长嘶,竟开始缓步爬楼。 我诧异的朝前看去,只一眼我便忍不住的激动起来,因为眼前竟是一座山神庙,而这座山神庙明显和我在阳世村口所见的山神庙,形若两个地方。 阴阳路上的这座,没有半点破旧之感,纵是幽光鬼绿之下,山神庙的牌匾也透着无形的威严。 还有那大门,形同以前的城门一般庄严,两扇钉子大门,只是远远看着,都足以给人一种千斤之感。 但渐渐细看之下,我的表情变了...因为我看到每扇门上的门钉,都是横七路,竖七路,每路七个钉子,一门是四十九个门钉。七是极阴之数,九是极阳之数。 白婆婆很久以前,还曾无意间跟我说叨过...阴阳路上,七为死门,九为生门。 眼前,这赫然就是一道死门,想到这,我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纸马啊纸马...你他妈可别像白婆婆一样坑我,我不过是扯了扯你的马尾。你他奶奶的,可别为此慌不择路把我带进了死门啊! 随着纸马不断迈步上阶,我彻底慌了...这一刻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纸马? 我惊骇的想要松手,可垂吊马尾的姿势,又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鬼绿的声音,全都扑了过来。 说真的,现在想要好死都难...天知道落入这些恶鬼手里,我是怎么个死法。 这一刻,我终归只能把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