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背身撞墙的那一瞬间,我惊骇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那一瞬间,我早有准备,急中生智,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拉开了自己的衬衣。 袒胸露背之下,我的身上并无异样,甚至看不出半点纹身的迹象。 可是当那个“女人”扑到我的身上,和近乎触鼻的一瞬间。 我的身体,散发出一股灼热,护身名声瞬间犹如纹身一般显化。 神荼和郁垒的神像骤然尽显在我的胸口,二神怒声一喝:“放肆!” 声落,我只觉胸口犹如火烧烙印一般落下的炙热。 我唉声痛嚎之下,“女人”也因惯性倾倒,压在我的身上,那股灼热,烫的她飞身倒仰。 落地之间,竟发出孩童般的声音,那凄然的痛嚎,听的我耳鼓一阵发麻。 “你是什么人?”那稚嫩的同音传来,乍听之下,犹如四、五岁的孩童。 可这本该是半大天使的天籁之音,陪上鬼声幽怨的语气,又只觉是恶魔的呻吟。 我愕然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来是好奇她的声音。 二来,是想看出这“女人”的来历。 我虚敞着衬衣,有神荼和郁垒两尊冥神护体,我倒也不怕和她正面相对。 错愕间...“你说话啊,”她浑身宛如电触一般痉挛开口:“你是什么人?苏雪静找来平事的吗?” “是,”我当下开始盘道,率先自报家门:“我叫姜承...玄门北马,只为息事宁人而来。” “多管闲事,”女人狰狞的发出刚才的同音:“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玄门的人...还息事宁人!?呵呵,”她凄然鬼笑,那孩童的鬼笑,真的令人脊背发寒。 笑着,笑着,她突然表情一变:“你也配!” 这是赤裸裸的轻蔑,那呸声之后,唾沫都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擦拭脸上的唾液。 霎时间骤然惊骇,那一刻我只觉好险...好在我那五张黄符掉了。 因为眼前的“女人”并不完全是邪魅。 寻常的鬼,是没有唾沫的...反之,舌根也是人身七窍,唾液也是鬼魅忌惮的东西。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女人...是被脏东西给冲身了。 倘若刚才我不问青红皂白就落下五雷,伤及凡人,这后果可就严重了。只怕满堂仙家都会被我所累。 “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当下重新淡定心神,学着当初的白婆婆的模样,试着和她谈判:“如果你有所求,不妨说叨说叨,我转达事主,看看能不能应你所求,如果有所怨,不妨也说来听听,我帮你主持公道!” “就凭你!?”她凄然一笑道:“你也配问?” 声落,她竟不知死活的再次扑了上来。 我唯恐身上的纹身冥神,伤了凡人,才急忙侧身,眼神错愕的看到了地上的黄符。 我依稀还记得半年前在刘家寨,一张黄符惊雷,摄人心魄,邪魅不侵。 一张是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 所以,我躬身在地上一番,随手抓起了地上散落的黄符。 翻身的空隙,“女人”已经扑了过来...几乎是错身而过。 女鬼扑了个空,可她动作奇怪,当即愤然转身。 感受到了背后阴风的变化...我动作僵硬,常人自然比不了鬼魅。 所以我完全无暇确认手中的黄符数量...完全是凭感觉出手。 起身抬手,落符掐咒,绝对是一气呵成! 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我一个人在上京出租屋,练了半年。 娴熟到了极致... 我茫然咒起:“天雷神,地雷神,五百蛮雷紧随身,太上老君行敕令,下界护法渡众生。若有一个不尊令,压在魁罡不翻身,奉请太上李老君,灵光一照化灰尘,轰轰五雷绕宝殿,道法无量定乾坤......” 随着我咒落一喝:“引雷诛邪!” 霎时间应咒,沉雷滚动,应声而至....女人再度发出了童音,“嗷”的一声鬼嚎,恍如被电击一般痉挛一颤,飞身倒仰,震飞数米开外,直撞到了楼道的扶梯上,滚身下楼! 我愕然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惊骇! 因为《鲁班书》中还有明确记载,胆小者,还能以此咒驱邪壮胆。 常人都可以用,但那一张黄符,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我丝毫不觉得是自己这半年,修出了什么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