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
周王掌权时,王妃权利受限;世子爷掌权时,王妃肆意些又何妨?
明仪听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诉说,明仪再次深刻意识到,在古代养育一个出息的儿子的重要性;不是说女儿不好,古代就是男丁才能继承家业。在是男丁的前提下还要足够优秀,否则,多的是庶子踩在嫡子头上的例子。
她不由自主联想到第一世的婚姻法,小三的子女享受同等继承权。
就很扯淡。
婚内子女跟婚外子女享受一样的权利,那还结婚干什么;男人犯罪了,婚内子女要承担相应的连坐效应,婚外子女还不用受牵连。
最搞笑的是,她当时了解到一桩案子;男人死了,居然把跟妻子的婚内财产一起给了小三生的女儿,后来闹起来了,婚内女儿也只分到百分之二十。
相当扯淡。
怎么看都是婚内子女不公平,也难怪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对婚姻不指望,宁愿潇潇洒洒一个人过也不想找个未知数。本来婚姻就是一场豪赌,在这场豪赌里又增加了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的副本。
地狱级那种。
结个婚,要是幸福还好;要是貌合神离,简直是自己受罪,还连累子女跟着受累。
何苦自找罪受?
自己的未来自己可以掌握,非要跟一个未知数扯在一起做甚?犯贱找虐,给人送血包吗?
闲聊的功夫,前院逐渐安静,宾客们陆续送走,王府恢复往日的平静。
下人们忙着收拾残局,周庭被不为和暗三搀扶下回新房。
“世子爷回来了。”
不为、暗三扶着周庭走进新房,春梅微惊,赶忙见礼,“奴婢见过世子爷。”
“奴婢们见过世子爷。”
赵嬷嬷和容嬷嬷笑着退出屏风外,暗三站在屏风外就没再踏过去;不为半扶半扛的把人送进屏风内的内室,低头垂首,不敢乱看,把周庭放床上,急忙退出屏风外,才恭敬回禀。
“世子妃娘娘,世子爷喝醉了,得麻烦您照料;需要什么,您吩咐奴才,奴才给您送来。”
毕竟是新房,世子爷不是一个人了,有了世子妃,他们做下人和属下的要有分寸和距离感了。
世子妃在屋内,他们得自觉回避。
“醒酒汤有备吗?”
“有的,奴才这就去端醒酒汤来,再送些热水来给爷洗漱。”
不为和暗三相视一眼,两人一同退出新房。
春梅、赵嬷嬷和容嬷嬷走进内室,却见喝醉了的主子爷一下子坐了起来;除了面色酡红,眼神清明着呢。
“世子爷......”
三人吓一跳。
“下去。”周庭淡定自若摆手。
春梅三人尴尬的笑着见礼退去。
明仪新奇地盯着身侧威仪不减的男人,二十岁的男人,久居高位,不言不语不动便已是威势无双;然而,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在新婚这一天装醉。
“清醒着呢?”她戏谑道。
周庭佯作听不懂,下一秒,整个人靠近新娘子身上;双手握住纤细柔韧的腰肢,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或重或轻,委屈呢喃,“娘子,为夫难受。”
明仪轻笑,看透不说透。
“难受就躺着去,不为他们送醒酒汤来我再叫你。”
“不!”委屈,他不要受这份委屈,新婚夜喝什么醒酒汤,“娘子,不喝行不行?我想跟你一起睡觉。”
“不行!”
周庭委屈的哼唧。
明仪无声失笑,摸摸他的小脑袋,跟揉狗脑袋一样,“喝了再睡,否则,明日起来后会不舒服的。”
被无声抚慰的人见好就收,双手转握为环,紧紧贴着他的娘子。
“叩叩叩。”
“世子妃,奴才送醒酒汤来了,可以进来吗?”不为的声音传来。
明仪挑眉,春梅她们都在屋外,怎么是不为来递话?
思绪急转,脑中出现周庭陡然坐起的身影,而春梅三人都见到了;她们有意避开,怕惹得周庭不悦。
不为和暗三不知道他们主子是装的,所以,他们来送醒酒汤最合适。
想通后,她扬声道:“端进来吧,放桌上,热水送来了没?”
“回世子妃,热水送去隔壁洗浴房了。”不为踏进新房,盛着醒酒汤的托盘放在花厅桌上,“世子妃,醒酒汤温热的,这会儿喝正好。”
“知道了,你和暗三这些日子也忙累了些,早些下去歇着。”
“喏。”
不为不动声色朝屏风方向作揖,而后悄无声息的退出花厅;出去之后,顺便带走了暗三,颐和园就只留下丫鬟、嬷嬷们伺候。
明仪再揉揉他柔顺的头发,随后,趁他不注意,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毅然起身走,“好了,我去给你端醒酒汤来,喝了去洗浴房好好洗洗,一身酒气,臭!”
周庭如遭雷劈,呆愣少顷,仓仓促促跟着她走出内室。
明仪自然听见了他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看来这人虽然没彻底醉过去,醉意还是有的。
习武之人,若非醉酒,不至于脚步沉重。
“既然来了,那就一口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