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日头下白得刺目又晶莹,但凡谁伸手碰一下树枝,清雪就得纷纷散落随风飞扬。
“身体都好了?”梁澍落座她身旁的空位。
“好了吧。”回答的时候黄清若心里想,有没有被梁京白的针灸和拔火罐弄出新毛病,她就不清楚了。
“什么叫‘吧’?”梁澍无奈,“姑奶奶,你还是没去医院?”
黄清若将糖炒栗子往他面前一递:“你小感冒会上医院?”
梁澍取过一颗:“要不要喝奶茶?我买两杯。”
黄清若摇头。
梁澍还是去买了,拎回来后帮她插好吸管:“我也没租过房,不了解行情,找朋友了解了一下,他干中介的,我一会儿把他推给你。”
黄清若吸两口,觉得腻:“不用,我暂时不租了。”
梁澍大惊:“你主意变得真快,怎么又不租了?”
烟盒又跑到梁京白的手里。黄清若默然。
梁澍以为还是钱的问题:“若若,以你的能力,想赚钱完全分分钟的事情。霖江大学和博物院一样来钱慢,要快钱,咱们古董这行多的是门路,你都懂的不是吗?我看啊,你这趟回来,就是压根没心思在这上面。”
黄清若不予置评。
梁澍又说:“我之前想过,你有没有可能不回来霖江了。”
何止他想过?她更是想过。可……黄清若敲开一颗栗子:“不回来霖江,我能去哪里?”
梁澍被她问住一瞬,隔几秒,道:“天大地大,随便去哪里,别回霖江就行。”
说完他便为她叹气:“不过,你妈还在霖江。”
黄清若耷拉着眼帘,往嘴里送栗子。
即便黄薇不在霖江,她也不能不回霖江。
一来,二叔公当年送她到国外进修,并非没提防着“天高任鸟飞”这一点。他放出风筝的前提是,手里牢牢拽着风筝线。
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