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还是说:“回答我。”
黄清若开始咬嘴唇,重复:“给我。”
她素来有着冷玉清霜质地的嗓音,此时此刻给人的无辜感和易脆感非常地强烈。
而她的无辜感和易脆感自然地形成无声的勾子。
水汽笼罩黄清若的眼睛,她视线的焦距明显不如先前集中了,应该是已经开始意识涣散。
禅修服被她蹭得掀开了她腰腹的一大片布料,露出她光洁的肚子,随着她急促的一呼一吸而颤动,更显得她清瘦单薄。
而她的腰线的曲度也更为清晰地展露。
“给我。”黄清若还在重复。
好像现在除了这两个字,她讲不出其他的。
并且从方才开始,也只剩这两个字,连前面的具体称呼都不带了。
梁京白清薄的眸子微敛,漠然问:“让谁给你?”
为了按住她的两只手在她的头顶上方,他的身体一直是前倾着伏在她的上方的。
每次她弓背仰头试图起来的时候,就会拉近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她的呼吸就会若即若离地往他的脸上喷。
并且她每次弓背仰头,由于需要她腰腹力量的支持,跟做仰卧起坐似的,她的肚子总是绷得紧紧的,致使两侧腹直肌微微凸起,腹直肌外侧的半月线及髂窝则微微凹陷。
她的身上便是如此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性感。
一股与她的寡冷相矛盾的性感。
现在梁京白主动再凑近她些。
黄清若似没听到他的话,又似故意不回答他。
她如同饿极了的兔子来够近在迟尺的鲜美萝卜一般,又努力弓背往上仰头,一下碰到他的高挺的鼻尖。
只是对于被桎梏住的她而言,这样弓背仰头的动作很累人,她维持不住几秒就躺回床上。
歇了几秒,黄清若重新仰上来,这回碰到他鼻尖的时候,她努起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仅仅亲到一下。
梁京白的目光深两分,右手继续按住她两只伶仃的腕骨。
他缠着沉香佛珠的那只左手,则触碰她腰间的皮肤。
黄清若轻轻一颤,身体扭动,主动将她的皮肤往他的手指压紧,汲取他指尖的凉意,也汲取他的手在她皮肤上更大面积的接触。
她像吃到了一点糖末,立马生出更强烈的馋虫,馋得意图咬住整颗糖。
馋,确实是馋,她脸上的神情、她的肢体动作、她直白露骨的求欢之言,无一不在坦诚她的馋。
梁京白拎着指尖,反倒更像一个面对整颗糖果的人,整颗毫无阻碍地摆放在他的面前,但他并不着急一口气直接吃掉。
“让谁给你?”他重新问了一遍。
黄清若难耐极了的迫切模样,回答:“梁京白。”
这令梁京白是有一点意外的。他以为她应该和之前一样,还是称呼他“六哥”。
而她现在的这一句“梁京白”,听起来很怪。
连名带姓地叫,本该是最为疏离的称呼,可大抵因为她此时此刻的状态,于是莫名地亲密。
梁京白凝注着她,徘徊在她腰间的手指,挑开了她的衣服。
冬夜的深山老林,既寂静又喧嚷。
窗外有风声、草木声、不知名的虫子声,还间或着一两声遥远的猫叫,交织着,传入如春日融融般的屋里。
半晌,梁京白终于缓缓停止。
期间,梁京白始终在观察她,她的一切反应都非常地正常,并没有出现之前的应激反应。
而现在的黄清若不再扭动。
她失神的双眸没有具体焦聚地虚虚盯着屋顶上方,非常安静地躺着。
安静得过分清灵,仿佛灵魂抽离了她的身体,尚飘离在半空。
梁京白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她。
看起来,像是效力已经过去了,梁京白便放开对她的桎梏,准备下了床进卫生间里洗手。
却在松开她的瞬间,猛地被她翻身扑倒。
一扑在他身上她就胡乱地啃,如同刚学会捕猎但还不熟练怎么吃掉猎物的小野兽,露出看似锋利实则还非常稚嫩的獠牙,毫无章法地拱他。
显然,他判断失误了,效力还没有过去。
梁京白重新将她的手脚都束缚住。
黄清若比方才有力气得多,梁京白感觉又一次遇到了灵堂当晚的那个她。
他转头,望向自己放针灸包的柜子,又望向卫生间。
黄清若呼出的热烫的气流直往他耳朵里钻。
梁京白又转回脸,看了她一会儿,继而垂眸,看了一会儿自己。
与情和欲做缠斗,无疑是最难的。
复抬眸,梁京白喉结微动。
顷刻,他在她又一次弓背仰头来蹭住他的鼻尖触碰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