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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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白今天较之平时起晚了。
他离开自己的卧室,要下楼梯的时候,又一次看到过道尽头的骷髅架子。
骷髅架子从昨天下午贴完春联之后开始,更换造型了。
它头顶所戴的王冠两侧,分别添了两只喜庆的小灯笼,两只小灯笼头。
骷髅架子身上的袈裟,原本穿得十分端庄,也被改成裙袍样式的穿法,还是露出单边肩膀的那种系紧方式,显得格外性感。
再者,骷髅架子的造型也被重新凹,它的一只手臂仍旧规规矩矩地垂落于身侧,另一只手臂则举高起来。
但现在梁京白才看清楚,它举高起来的那只手的其中四个手指节曲起,仅留一根中指,而中指直指前方。
沿着过道,他走向骷髅架子,停在骷髅架子的面前。
中指此时此刻,便是指着他。
高度差不多在他的胸口。
面无表情地盯了它一会儿,梁京白折断它的中指。
捏着折断的中指指节,梁京白的目光越过骷髅架子,望出窗外,看到黄清若蹲在梨树前,堆了个小雪人。
一个刚刚有轮廓的小雪人。
从轮廓就能判断,小雪人的底子不好,她后面无论再如何修饰,都注定了它将非常地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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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若没戴手套,短短的时间,手冻得通红。
她一点没在意,继续给小雪人塑形。
雪下得不够厚,有点难堆,也限制了雪人的大小。
黄清若仍旧兴致勃勃。
她很难得有堆雪人的兴致。
那只大黑狗举办葬礼的时候,梁晋东的几个子女也在堆雪人——她躺在地上,作为雪人的轮廓,被他们往身上堆雪。
他们要让她给大黑狗陪葬嘛。
没给她安排土葬,安排的是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