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株茁壮的百年菩提树之间,支起木头架,架子的两面密密麻麻全部挂着红色的祈福许愿牌。
菩提树喜光、喜高温高湿,不耐霜冻,霖江市的地理位置虽然没有多靠北,但确实不太符合菩提树的生长条件。
霖梵寺内却生长着两株百年菩提,可谓一种“奇迹”。
这种“奇迹”也加持了霖梵寺的声名远播。
都说两株菩提得到了佛祖的照拂。
于是在这两株菩提树周围设立祈福许愿牌,显得特别灵验。
霖梵寺祈福许愿牌特制的,打上了霖梵寺的logo,木牌的尾部都还设计有铃铛,风一吹,除了许愿牌相互碰撞的动响,还有铃铛的叮叮当当。
如果现在有导游在场,一定会向游客说明,“叮叮当当”是佛祖们的声音。
每一块祈福许愿牌上面,事业、爱情、婚姻、学业等等,五花八门不同的手写内容,汇聚成人间最普通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这会儿菩提树下的人很多,好些今天来霖梵寺参加晚上“燃灯供佛”活动的网友和网红正拍照、录视频。
买许愿牌的人很多。
许愿牌的价格在黄清若看来并没有多平民,最低的价格就一百块钱了。
管乐对挂祈福许愿牌特别地感兴趣,拉着黄清若一起在架子前看了别人挂在上面的许愿牌之后,就邀请黄清若一起写许愿牌、一起挂。
黄清若表示没兴趣。
管乐却还是派遣她的保镖栗焱,去买了好几个许愿牌。
然后分给他们的这一行人,包括梁衡的几个同事,统统一人一个。
梁澍本来也没兴趣,但既然拿都拿了,就没浪费,取了黑色的马克笔在祈福许愿牌上面写下“发大财”三个字。
特别实在特别接地气的一个愿望。
梁衡又来教训梁澍了,或者说揶揄梁澍更准确一些:“你应该许姻缘方面的愿望。”
梁澍对梁衡:“你也应该许个姻缘方面的愿望。早点遇到一个愿意丁克的女人。”
梁衡在许愿和祈福之间,选的是祈福,为他和梁澍的父母祈福,写了两位老人身体健康之类的。
管乐刚刚从梁京白身边转来黄清若的身边。
管乐并未刻意遮挡。
黄清若便瞧见了管乐的许愿牌上面写的是“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最后的署名不仅有管乐的签字,还有梁京白的签字。
“清若你还没写?”管乐是来邀请黄清若一起挂许愿牌的,现在见黄清若的许愿牌还空空如也,问,“你打算写什么?”
“不打算写。”黄清若说,“我没有愿望。”
即便有愿望,写给神明也没什么用——当然,这话她不会在寺庙里当着佛祖的面直接说,她还是有有敬畏感的。
管乐说服道:“你就当写着玩嘛,随便写点近期的小目标也可以。”
她给黄清若出主意:“再不济你写一个:尽快和梁禹解除婚约。怎样?”M..
黄清若随手将祈福许愿牌交给一旁的梁澍:“送你,你给你自己多写一个愿望。”
梁澍笑笑,收下了。
管乐又征询黄清若的意见,许愿牌应该挂哪里位置最好。
问黄清若,等于白问。
管乐同时挥手把梁京白招过来:“阿京你对霖梵寺最熟悉,你说大家一般挂哪里?”
梁京白指了指挂得比较密的地方,基本就是越靠近菩提树,许愿牌挂得越密集。
管乐见他的许愿牌也仍旧是空的,问他怎么也没写:“虽然你每天都可以跟佛祖交流,但许愿牌就是多一次的交流。”
梁京白说:“确实没想法。”
梁澍插了一句:“堂哥是寺里的人,最清楚我们花钱买的这些许愿牌挂了几天之后会被统一拆除清理到哪里去。让堂哥写许愿牌,是难为他了。嘿嘿。”
黄清若用眼神送了梁澍八个字,前四个字是“一针见血”,后四个字是“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是她的预判,事实证明她的预判无误。梁衡果不其然“教训”了梁澍,“教训”梁澍为什么身在寺庙里、手里还在写着许愿牌,却要讲这样的话。
管乐这边拿走了梁京白手里的空白许愿牌:“既然阿京你不知道许什么愿望,就由我来帮阿京你写吧。”
梁京白未持异议:“都可以。”
管乐兴高采烈地抓起马克笔唰唰开写。
黄清若和梁京白恰好都站在管乐的身后,一左一右地站在管乐的身后,看着管乐写。
内容其实和管乐自己的许愿牌一样,一样是“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写完管乐又回过头来给梁京白签字。
和管乐的许愿牌唯一的区别在于,管乐的许愿牌时管乐先签字、梁京白后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