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要的。”
出口的时候,黄清若隐约感觉到,她的语气里蕴含着一丝非常陌生的赌气疑似赌气的意味。
她的人生当中,不存在“赌气”。
遑论现在这个不应该存在“赌气”,面对的人,还是梁京白。
梁京白仍旧不带具体情绪地提醒:“你是我的。”
——她是他的东西,她的一切就都是他的,所以他想在她身上刺几个纹身就刺几个纹身,而纹身烂掉不烂掉,也由不得她做主,他不允许,那就不能烂。
黄清若默默地解读他话里的意思。
他的话一直这样,看似简短,包含的内容却丰富——不久前他对管乐说的那么多话,只是他身为“神佛”为普度众生才有的特殊的存在。
黄清若颓然地重新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她就又受不了了,空灵质地的嗓音缥缈地说:“请六哥解开领带。”
“我现在不会跑。”她承诺,“我不会乱动,直到你处理好纹身。”
隔两秒,黄清若再坦诚地补充:“……你这样,会让我想起绑架。”
梁京白的指尖蓦地顿住,眸子往上转回到黄清若的脸上。
他卧室的灯光明明是暖黄色的,打着黄清若,却透着灰败的惨白。
他能瞧见黄清若的眼睫在轻轻地颤动。
眼睫的颤动之中,黄清若干涸的两片嘴唇,轻轻地说:“……很像那个时候,几个绑匪把我拖进去之后,分工合作。他们有的负责按住我的手……有的负责按住我的脚……还有的,在脱我的衣服……”
她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梁京白看到黄清若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
然后,黄清若猛然睁开了眼睛。
睁开的她的两只眼睛,直直地、涣散地、盯着上方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