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未再追问。
他今天是自己开车,开的那辆白色的车子。黄清若很故意地坐在了后座,拿他当司机。
而上车之后,黄清若就在后座里安安静静地眯着眼睛假装睡觉,继续不跟他有额外的交流,所以她也就没瞧见被她当司机的梁京白有什么反应。
总归车子是开了,开到了她的宿舍。
停车后,黄清若也想第一时间下车。
梁京白没开车门锁,黄清若打不开车门。
黄清若等了会儿,还是没等来梁京白开车门锁。
车内的灯,梁京白也没开。
昏昏暗暗的,就只有车外的路灯投射些许光亮进来车内,勾勒出驾驶座里的梁京白的半边侧影。
“六哥几个意思?”黄清若的耐心告罄,“不是要到我宿舍?”
梁京白嘲讽满满:“我以为车里就我一个人。”
“本来就只有六哥一个人。”黄清若反唇相讥,“我在六哥那儿,哪里算人?我只是‘东西’。”
梁京白的脸又往后侧一些,斜睨她:“脾气很大。”
意味不太明确。
至少黄清若没再听出嘲讽。
但黄清若认为还是他的嘲讽,嘲讽她一个卑微的草芥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了。
“嗯,很大。”黄清若持续反唇相讥,“六哥的东西,也是有脾气的。”
梁京白不知是在控制火气还是干什么,有两分钟没讲话。
黄清若瞧不清楚他的表情,又扒拉了两下车门,用特别不耐烦的语气问:“六哥究竟还去不去我宿舍了?”
梁京白一声不吭地重新启动车子。
黄清若处变不惊:“去哪里?”
梁京白没回答她。
黄清若也不再问,心里兀自猜测,可能他改变主意,又要拐她去半山别墅。
不多时,她根据车窗外的路径判断,不是去半山别墅,而是去霖梵寺。
果不其然,最后车子停在他僧寮外面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