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本能地将脸往他的胸口埋。
很快,梁京白带她来到了禅桌前。
他和她一块坐下在蒲团上面。
他坐在后面,圈着坐在前面的、坐在他怀里的她。
和那次他同样地地点他手把手教她写字的形式很像。
区别在于这回她是侧坐的。
黄清若的视线逡巡,寻找香插。
空气中有股香的味道。
新的一种香的味道。
和之前总用的那个燃香的气味不一样。
没看见香插,仿佛她闻错了。
但黄清若看到禅桌上已经放着食盒。
梁京白打开食盒,用勺子将小米粥喂到她的嘴边。
黄清若抬脸看他。
“张嘴。”梁京白说。
黄清若像他设定了程序一般无法抗拒而心甘情愿地执行他的指令。
她将小米粥喊进嘴里之后,梁京白看了她几秒,又极轻地皱一下眉,说:“咀嚼。”
黄清若才意识到自己没动。
她又无法抗拒而心甘情愿地执行来自他的这项新指令。
在梁京白的耐心投喂和黄清若的执行指令之中,小米粥很快见底了。
见底之后,黄清若没动,梁京白也没动。
他们就这么继续坐着。
相视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梁京白伸出手指,揩了揩她的眼角。
黄清若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她的睫毛因为她的眨眼,若即若离地扫在他的手指上。
“活动活动。”黄清若主动拎出他方才跟她提议过的字眼。
梁京白点点头。
两人一起站起来了。
虽然之前并没有感到饿,也没有感到虚弱,但这会儿吃过东西,黄清若的确觉得人很实。
身体不是空心的、身体不是棉花填充的,那种实。
也是彻底从久远记忆的梦中回到眼前回到当下的那种脚踏实地的实。
黄清若径自走在前面。
走到门口,拉开门。
外面的天很黑,树影憧憧。
黄清若顿足,转回头,想问他现在几点了。
不知是猜到她的想法了,还是碰巧,在她问出声之前,梁京白快一秒说:“晚上九点。”
晚上九点……黄清若微微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