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要交代她去做的。
一贯地以学生尊敬老师的姿态。
仍旧没能阻止二叔公说:“小若,我活的这一辈子,以前从来没想过会收到你这么合我心意的徒弟。如果我年轻的时候能遇到你,我们应该会是很契合的伙伴和知音。现在我也不想毁掉我们之间关系。“
他手里还拿着杨振宁和翁帆的采访视频:“我这样是个笑话,我也很清楚。我也不奢望什么,就是跟你商量,你照顾我个几年,给我做个伴儿。我这辈子也没剩个几年了。行不行?”
听起来,他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讲出口。
语气还隐约带着拉下这张老脸的羞耻。
“……”她耷拉着眼皮,克制自己调头就跑的冲动,说,“老师,徒弟照顾师父,是应该的。”
二叔公的语气还是带着羞耻说:“我这把年纪了,真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她没有再隔着层纱假装听不懂,她也无法再假装听不懂:“我是您的徒弟,徒弟一样能陪您。”
她是想界定清楚关系,二叔公却顺着她的话将二者混为一谈:“是啊,所以小若啊,我今天说不说这些话,都没有区别。你同意不同意,我们都是这样作伴。我都会把该教你的都教给你。”
……怎么会没区别?各自心里界定的关系不一样,就是区别。
她拿他当师父,他却拿她当老来伴,即便相处上和从前一模一样,她一旦同意,无异于认同了他心里所界定的那层关系。
她沉默。
二叔公说:“小若,不着急,你仔细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