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果断用自己唇,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讲出口。
而她满脑子只被一个念头填充:他是喜欢她的,他应该也是喜欢她的,不管他是不是最近刚刚喜欢上她的,总归他是喜欢她的就行了。
他喜欢她……
梁京白喜欢她……
梁京白是喜欢黄清若的……
这个令她欢喜的念头仿佛在燃香的效果下迅速地膨胀至极限地大,充塞满她的脑子,不留给其他想法和情绪一丝半毫的空间,完全控制住了她。
掌控得她都不记得具体的过程,只是因为梁京白的奇怪反应,她才回神。
回神后的她明白梁京白的反应为何奇怪了:榫卯……。
他们俩刚刚谁都没有去点香,而她没有产生任何应激。
黄清若自己都意外地怔了怔。
是的,根本没有燃香,她膨胀的情绪跟燃香一点关系也没有。
然而现在根本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怔愣仅仅维持了短短的几秒钟,黄清若重新被“他应该是喜欢她的”的念头所控制住她。
并且伴随汹涌的情念。
此时此刻黄清若只想要他动用他的全部力量,与她的灵魂又一次共鸣。
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一切停歇之后,梁京白重新将方才的话题捡起来:“你今晚根本就没有喝酒。”
他又一次做出了他的精准判断。
黄清若赤果的后背带着汗严丝合缝地贴紧他同样带着汗的赤果胸膛,懒洋洋地没有转头去面对他。
半阖着眼,她的嗓音也因为这股陌生的懒劲儿拖腔带调的:“六哥不是不想我喝酒?我没喝,怎么六哥好像很失望?”
她是明知故问。
如果她的感知没错,他的确很失望,那么毫无疑问,他的失望来自于,原来她没有梦游的原因是她根本没喝酒,而非她的梦游症得到好转。
梁京白也清楚她明知故问,所以梁京白轻嘲:“装睡装梦游,又来装傻。”
黄清若原本在考虑要不要安慰他,安慰他说其实有过一次她喝了酒但她没有梦游——当然,她会编出另一次虚假的喝酒事件,她并不想暴露,今晚并非她第一次伪装梦游症发作了。
现在听到梁京白重新用上了以前的嘲讽口吻,即便远不如以前的嘲讽难听,黄清若也改变主意了,不乐意安慰他了。
反口黄清若便换了句话,也嘲讽回去:“六哥在我这里证明了自己是位庸医,确实应该感到失望。”
梁京白左手手腕间的沉香佛珠顿时碾过了她的梵文纹身。
明显是惩戒她。
黄清若的身体禁不住瑟缩,嘴巴并没有因此紧闭,继续说:“要不我现在去地下室的酒窖里喝半瓶酒,给六哥验证验证我的梦游症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其实也挺想知道的。
上回在医院病房里,她喝了酒却没有梦游,是不是就一次的漏网?
梦游症如果已经好转,对她好讲,不用再喝难喝的中药,是对她最大的利。
只不过,会不会,她也无法再借喝药,跟他讨糖吃了……?
梁京白对她的挑衅之语不予理会。而他的动作轻了些,在梵文纹身处来回地缓缓刮蹭。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讲话。
不知过了多久,梁京白才率先打破安静,确认她是不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有事情,当然有事情。今晚的感官异乎寻常地清晰,以至于这会儿的酸痛感也异乎寻常地清晰——嗯,并非梁京白真正所问她的内容。
黄清若回答他真正所问的内容:“没有事。”
一开始没有应激反应,过程中也没有,非常地顺利。
现在黄清若仍旧安然无恙。
先前被她先抛诸脑后的诧异与惊讶,此时此刻随着梁京白的问题,重新涌入黄清若的脑子里。
也是在这会儿黄清若才转头,转头用困惑且疑虑的眼神,询问梁京白:“……我的病,这算,痊愈了?”
真正的一次,不借助任何外力,成功地完成这件事。
以前苦苦尝试,怎么都不行。
这回有点无心插柳的意味,突然间就顺顺利利。
黄清若很怀疑,是不是梁京白其实点了香,但梁京白忘记了,他们的鼻子也都一起失灵了,没有闻到燃香的气味。
梁京白伏起他的上半身,侧过来从上往下注视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从头到尾你都在想什么。”
黄清若:“……”
又是这种问题。
他这般一次次地询问,看来他认为,她的想法是关键……?
她内心默默地思考,之前燃香的情况下能成功,占据她脑海的是她对他隐秘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