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遂他的愿,便问他既然不喜欢上学,为什么还要上学,而且还参加了高考千里迢迢从M县考来了霖江。
霖江大学虽然在全国的高校排行里没有名列前茅,但也是在每年高考录取的第一级梯队里,不是随随便便的分数就能上的。
路昂再怎么厌学,从能进入霖江大学学习这一点来讲,足以说明路昂的成绩不错。
她问得很认真,路昂的口吻则像在开玩笑:“因为预感,来上学,而且是来考古系上学,会遇到你。”
确实是跟他往常满嘴跑火车一般的玩笑,然而基于黄清若之前猜测自己可能曾经和他在M县有过交集,所以现在黄清若怀疑他也许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借玩笑之语道出的真话。
就像早些时候他告诉她他得的是心脏病,同样是类似的语气讲出来的,才导致黄清若没当真。
黄清若便顺着他的玩笑问:“哪来的预感这么准?”
路昂带着金属戒指的食指往上竖起指了指:“除了老天爷,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还信老天爷的?”
他看起来应该是人定胜天的完完全全的唯物主义者。
“不信。”路昂忽然伸手挖了一勺她的草莓蛋糕,“我就只在这件事上,信它一次。”
“这不,信对了。”路昂勾唇,最后来了句评价,“啧,同样是草莓蛋糕,怎么你的这块比我的这块要好吃?”
黄清若:“刚才给你,你不要。”
路昂:“谁想得到?”
黄清若将蛋糕往他面前一递:“我吃不完,要的话拿去。”
路昂微微眯眼:“你是小鸟胃?就这一小块还吃不完?”
黄清若不介意在这种时候承认:“嗯,小鸟胃。”
路昂问:“哪种鸟?”
黄清若:“……”
这种他故意为难她的问题,她直接选择忽略不计。
路昂倒还嫌弃她:“啧,天都被你聊死了。”
黄清若:“……”究竟是被谁聊死的……
路昂仰头喝了两口他的碳酸汽水,向她推荐:“喂,你奶茶也不喝,要不试一试汽水?只喝白开水,你的生活失去很多味道。”
黄清若想说她的生活本来就没什么味道,和白开水一样寡淡无趣。
转念又想,现在她暂时离开了霖江,不妨也尝试做出点改变,做点她在霖江生活的时候不会做的事情。否则她只是离开了霖江这个地方,区别没有特别大。
比如就可以从眼前的喝汽水开始。
念头一生出,黄清若直接夺过路昂手里的汽水,尝了一大口。
她倒不是第一次喝汽水。
只是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喝汽水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也不太记得喝汽水是什么感觉,现在跟第一次喝似的。她还特地咂了咂嘴。
而她此时此刻的品后感是:碳酸汽水的本体也许就是路昂。
气泡在口腔“炸开”,很扎嘴,还有点“辣”,味蕾在刺激之下生出强烈的爽感。
不正和路昂特别地像?
路昂兴味道:“平时那么讲究地一定要跟我强调利用、交易,现在又一点不讲究地喝我喝过的。”
黄清若又喝了两口汽水:“你未经同意擅自挖我的蛋糕,我现在是一报还一报,也很讲究。”
“哟,很有原则。”路昂嘴角的弧度上扬,“我以为你要说,反正你都强吻过我了,喝我喝过的汽水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黄清若:“……”
她决定不给他留了,将剩余的汽水都喝光。
喝光之后,黄清若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打了一个嗝。
旋即黄清若强调道:“别说得你好像后面没有反吻回来。”
路昂倒义正言辞:“你作为女生都强吻我了,我不反吻回去,岂不是不礼貌?”
“男人。”黄清若用这两个字轻嘲。
想吻就吻,还非要找理由。
他找的理由就很可笑,跟她讲礼貌。
他什么时候是个礼貌的人了?
路昂一点没介意她的轻嘲,勾唇道:“所以下次姐姐如果又想吻我,可以先跟我说,换我先吻你。这种事还是由我们男人来主动好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汽水让她突然间有了胃口,黄清若又继续吃起了草莓蛋糕。
闻言黄清若毫不犹豫地泼他冷水:“不会有下次。”
路昂故作伤心失望的表情:“不解风情的女人,我可是有心脏病,你这样让我心痛,对我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黄清若:“……”
在与他毫无营养但轻松的乱七八糟的闲聊里,黄清若都没在意路昂又给她递食物。
最后黄清若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