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话已经讲出去了,收不回来了,黄清若只能叮嘱路昂:“你假装不知道他们要给你过生日。”
路昂满脸的嫌弃:“两个大男人要给我过生日,听起来怎么那么恶心。”
黄清若认同:“是有点。”
“不如我们三个大男人,给你过生日。”路昂自下往上注视她的眼。
黄清若自然不意外路昂记着她的生日。
她的生日其实很靠近路昂的生日。
也在十一月。
而且和路昂一样,都在十一月底——她是11月22日,路昂是11月25日。
就差三天。
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黄清若还在意国。
那会儿她其实早两个月就已经修完学分了,但她故意留了一点事情没有完成,以拖延自己回国的时间。
和二叔公生前的最后一次通话,正是黄清若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生日过后没两天,她便猝不及防地收到了二叔公的死讯。..
仿佛……上天送给她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
紧接着就是她回国,出席二叔公的葬礼。
转眼间,竟快要一年了……
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准确来讲,事情都集中在前半年发生的,和路昂待在一起的这几月养胎的时光,是黄清若长这么大,最安宁的日子。
“喂,别无视我的话。”路昂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黄清若敛神:“他们是给你过生日。”
“可我想给你过生日。”说着路昂指一下他的耳钉,“喂,你早早送了我生日礼物,还不许我给你过生日?”
“那过。”黄清若未再拒绝。
她每年确实也都会过生日。
进入梁家之前的生活里,黄薇总会给她买个蛋糕。
可能会迟一天买,可能蛋糕很小,或者没那么精致,味道也一般,但总会有。
进入梁家之后的生活里,她之前提过的,梁晋东很重视孩子们的生日,每个孩子的生日都会给过。黄清若也没有被排除在外。
而她在意国进修的两年,也不会忘记像小时候那样,买个蛋糕。自己给自己买。
“和你的生日一起过。”省得麻烦,黄清若提议合并。
路昂却说:“那不行,你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的。”
他大言不惭:“跟我合并过,你也不怕被我抢走风头。”
黄清若便同意:“可以。”
“可以就行,那我准备起来。”路昂打了几响指,“刚刚我就是在想这件事。”
指的无非是他悄无声息躺在摇椅上面吓到她的那个时候。他倒是将话题转回去地十分流畅,流畅得像是顺嘴跟她解释了一下方才的情况,安她的心。
黄清若问:“想得那么入迷,连我喊你你都没听见?”
路昂勾唇:“那得问你了。”
黄清若没明白:“问我什么?”
路昂:“问你,为什么我就是边咪个小觉,边想着怎么给你过生日,你就趁机跑到我梦里来跟我约会。”
黄清若:“……”
她从路昂的腿上起身。
路昂拉着她的手:“不再坐会儿?”
黄清若问他:“你腿不酸?”
路昂:“不酸。”
黄清若:“我酸。”
路昂笑一下,也起身。
两人又各自去漱了口,然后关灯,老样子同床共眠。
路昂记起来一件事情问她:“那支烟盒,要不要托单明典帮你想办法,带去监狱问一问你母亲?”
什么烟盒?自然是珐琅彩烟盒。黄清若去米国的时候,没忘记带上它。
它一直在她的行李箱里。这趟来M县,也就继续被带上了。
先前原本要回米国,后来又不回,路昂看她整理行李箱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支烟盒。
梁京白问她她并不想说的事情,到了路昂这边,黄清若反倒能主动告诉路昂,是她黄薇给她的。
黄薇对她自己会出事,好像有所预感。
梁晋东死在牡丹花下的前一年,黄清若过生日的时候,黄薇给黄清若的生日礼物。
那个时候黄薇是告诉她,如果有一天黄薇没办法再陪在她身边了,她就去姥姥的骨灰盒里拿东西。
黄清若直至从意国回来参加二叔公的葬礼,才在前往灵堂之前,先去见了自从跟着黄薇进了梁家之后就没再去看过的姥姥。
姥姥的骨灰盒里,没有姥姥的骨灰。
黄清若从里面取出来的,就是这支莫名其妙的烟盒。
其他什么信息也没有。
黄清若也不知道黄薇什么意思。
梁京白问她烟盒的信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