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久了……路昂那边却还是这样……
黄清若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路昂……
路昂……
路昂……
电话一直响到最后、响到自动挂断。
副驾里的男人问黄清若要不要重新打。
黄清若强行稳着心绪,又报了单明典的号码。
单明典的号码倒是打通了,但暂时无人接听。
而黄清若感觉到肚子越来越疼。
现在的疼还和先前的疼有点不太一样,是伴着腰酸和下坠感的腹痛。
黄清若已然顾不了给谁再打电话了,痛得整个人想缩起来。
老先生及时按住了她的身体,没有让她产生大幅度的动作。
黄清若抓着他的手,疼得几乎讲不出话。
虽然此前并没有经验,甚至不久前她还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要流了还是要生了。
但现在莫名地,她非常地清楚,孩子发动了,它想出来了。
“医院,快、快点。”
黄清若挤出这句话,声音轻得她都怀疑老先生可能听不见。
倒是恰巧老先生正在重新检查她的情况,黄清若都看见了她自己的裤子上这会儿已经有血了。
人见到血的第一反应,毫无疑问会下意识地往坏处想,眼下的情况更令黄清若如此。
她的心瞬间因慌张沉到海底,愈发用力地揪住老先生的手。
可能都要被她的指尖掐破皮了。
老先生眉心凝重,转头也跟前面负责开车的人说了一句:“快点。”
终于,黄清若清楚地入耳了这位“老先生”真正的声音。M..
并且,他的下一句话,就是转回来跟她说的:“别担心,见红是正常现象。”
无论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暂时安抚她的谎言,都好像一颗定心丸。黄清若的眼睛再次瞧不清楚他的脸和他的神色。
眼泪无法控制地流,止也止不住。
她想让自己安静一点,不要再发出太多的声音,令气氛能够平和一些,减少一些紧张感和窒息感。
可肚子又确实很疼。
她一直是个很耐疼的人。之前的疼她都在他的帮助下扛到了现在。
现在的疼却相当地磨人,连她的忍耐力似乎都不太顶得住。
她把手从他的手上收回来,以免伤到他,转而揪住自己的衣服。
她也咬住自己的嘴唇。
然,很快,她的被他捉过去,重新让她抓住他的手。
“没关系。”他说。
并且他的另一只手伸来她紧咬的嘴唇,要求她松开:“疼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不用害怕。”他扣紧了她的手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黄清若的眼泪淌得愈发厉害。
她松开嘴唇之后,她就听见自己伴随着肚子一阵阵似乎有规律的疼痛而溢出的细碎的啜泣。
太疼了……
黄清若的脑子里除了疼还是疼。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不是潮了,而是湿,全被她疼出的汗也浸湿。
时间也仿佛被拉扯得没有尽头一般,更加地漫长。
在漫长的时间里,黄清若都有些神智不清了。
一边疼她一边哭,哭着问:“它会没事吗?我有没有事没关系,它必须要没事。”
她听见梁京白的声音平平静静地回答她:“……你和它都不会有事。”
她还是不放心:“它不能死……它真的不能死……”
她听见梁京白的声音无波无澜地回复她:“嗯。”
她需要他的承诺:“你刚刚没有答应我,你一定会帮我保住它。”
她听见梁京白的声音不明情绪地应下她:“好。”
黄清若无力地低声喃喃:“……你不能让它死。你不能。”
-
不仅他们的车子在尽可能地加速,梁京白也让手下打电话给医院,让医院的救护车同时往他们这边开过来。
救护车的速度还行,在他们距离医院还剩最后三分之一的距离时,接应上了。
医护人员从他的车后座将黄清若转移到救护车上。
救护车上得留一个产妇家属。
手下原本默认梁京白到此为止,不跟着去医院了。
结果梁京白也一起上了救护车。
医护问梁京白是产妇的什么人,梁京白用压粗压沉了的声音说是黄清若的亲戚。
随即梁京白跟医护详细说明了黄清若一路的情况。
包括他给黄清若扎过几针,以及黄清若说她撞到了肚子以及手指曾经被注射过药剂的事情。
其实猜过去,黄清若被注射过的多半是迷药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