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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单明典没说,那她就是当作路昂还活着,当作路昂最多像之前刚做完手术那样,在ICU里昏迷着,维持着生命体征,总能醒过来的。
总能醒过来的。
现在,管乐话中的那两个字,狠狠敲碎了她的希冀。
之前被她屏蔽的最坏的可能性,最终还是以毁灭性的力量暴击了她。
直逼的冷意令黄清若一瞬间仿佛置身窗外的冰天雪地。
她的心底泛起尖锐又艰涩的疼痛。
同时模糊掉的还有黄清若的视线。
视线模糊掉的前一秒,黄清若越过管乐的肩膀,看到单明典也走进来病房。
他似乎是因为管乐的到来而出现的,但他未能预料管乐泄露了路昂的死讯。
他便也没有走得太进来。
停在病房的门口,他隔着距离注视着她和管乐。
她终于瞧见了单明典的神色。
他的神色中显露出未加掩饰的难过。
黄清若闭上眼,泪水因此彻底决堤,涟涟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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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梁京白微微僵硬在了车子的座椅里。
电话那头的梁衡安静几秒钟之后,重复道:“如果我们留在M县的人打探到的消息无误的话,单明典的助理订了冰棺、订了骨灰盒、订了灵堂,在准备丧事。”
梁京白说:“中间漏了两句。”
梁衡便补充:“……路昂死了,死在掉到山壁下的那辆车里,和一个绑匪一起。”
“……”
迎接梁衡的是梁京白长久的沉默。
梁衡猜到此时此刻梁京白在想什么:“绑匪的身份还没明确,也许和之前为沈老板报仇的不是同一批人。等查清楚了再——”
“知道了。”梁京白直接结束了这通电话。
结束之后,他维持着坐姿,很久没有动弹,如雕塑。
负责开车的手下也没敢问。
半晌,是梁京白先开口:“调转方向,回M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