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已经重新躺在铺平的睡袋上,额头上覆着她重新给他弄来物理降温的布条。
“要吃你吃。”黄清若没什么情绪地说,“冷血动物,你的同类。”
梁京白一下子静默得跟佛殿上高高在上的佛像。
黄清若伸手,要取下布条,再换一次。
手被梁京白抓住了。
黄清若用力地甩,强行站起来。
梁京白因为她的站起,跟着她坐了起来。
盖在他身上的冲锋衣滑落。
黄清若的视线下意识地从他露在裤腰外面的那一点纹身扫过。
梁京白注意到她的目光,拉过冲锋衣重新挡住。
黄清若的唇角泛出一丝讥诮:“我都已经看过了。”
梁京白的手顿住。
静默的两厢对视间,他又压抑地咳嗽了几声。
“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每次遮遮掩掩的,原来就这么一个破纹身。”黄清若继续嘲讽,“你的喜好,都是这些阴间的东西。”
她确实不认为,这个纹身有什么特殊的。
关于和她身上的曼珠沙华貌似是配套的这个问题,也不过就是所谓“他的人”的又一个验证。
好比同一个团体的人,有团服。
梁京白往他的人身上的标注,就是烙下这种同一系列的纹身。
在她不知道的其他的“他的人”身上,应该也还有这种纹身。
不足为奇。
黄清若当下的冷嘲热讽也就是基于她想到的这些。
而毫不意外的,受了他嘲讽的梁京白跟受了她的羞辱一般,神色冰冷得厉害。
呵,她还觉得刚刚被他吻了的她受到极大的羞辱。或许是她彼时因为受到惊吓他怎么喊她都听不见、没反应,他才用那种方式刺激她的回神,但黄清若一点也不感谢他。
一点也不。
本来她如今遭受到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他还想以救世主的姿态要她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