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翊一脸淡漠的样子,曾少北没好气道:“说不定再将此案拖一拖,让陆姑娘在大狱里多呆上几日,睿王就同意退亲了。你偏那么急结了案,可是害怕她在牢房里吃苦受罪?”
提及此事,李翊眸光渐冷。
“大长公主已正式提出退亲,但睿王没有答应——如此,再关她下去也无济于事。”
曾少北想想也是,不解道:“睿王素来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可陆姑娘这次惹上这么大的官司,他怎么又不介意了?”
李翊想起陆晚同他提起过的那个罗衡,看来,她所言不假,李睿确实很听这个罗衡的话……
见他不吭声,曾少北想起先前去内堂的路上,陆晚问他的话,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陆姑娘确实非一般的聪慧,我不过稍稍在她面前提了一句睿王,她就立刻明白过来了,根本无需我再多说,就当着大家的面,让大长公主给她退亲……啧啧,脑瓜子真是好使。”
李翊扬了扬嘴角:“何止聪慧,简直就是只狐狸,扮猪吃老虎她可最拿手。”
曾少北见他掩不得住的得意,打趣道:“你可得当心了,不要蠢蠢欲动的想偷偷窥看人家,先前差点被她发现,若不是本卿聪慧,及时开口扰乱她视线,只怕你就被她发现了……”
曾少北不提还好,一提,李翊又忍不住想起之前的某些事来,握杯子的手,止不住轻轻的摩挲着……
那晚,她比以往都温柔许多,在醉香楼给他剥的虾,他也很受用……
看来,是得尽早把事情都处置完,他好提前‘回京’。
思及此,他问曾少北:“还没查到当年许家村那桩命案吗?”
曾少北:“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好多卷宗都销毁了,何况这案子发生地不在京/城,只怕要找到很难。”
李翊垂眸不语,似在思量着什么。
曾少北:“你真的怀疑那刺客是……”
“若是如此,当年之事,你不如直接去问娘娘,她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
李翊自嘲一笑,语气低下去,不觉带了一丝晦暗的意味。
“她倒是希望是的……”
在事情没有彻底查明之前,他不想给她希望。
他太清楚母妃对此事的执着,执着到伤害到他与父皇,她却无法顾忌……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无法忘怀,若是骤然给了她希望,最后希望落空,让她怎么活?
曾少北点了点头,神情凝重起来,“若最后查实真是他,你要如何处置?你……下得了手?”
李翊冷冷一笑,双眸如浸在冰水里。..
“如何下不得手,你当本王没杀过人?!”
单凭他与睿王勾结,几次三番的刺杀,差点害死父皇与乐潼,他足以取他性命!
说话间,长亭从外面悄悄进来,将边关传回来秘信送到他手里。
李翊展开一看,紧皱的眉头,不觉舒服开来。
秘信中言,樊先生已带着一万精锐从朔州赶去燕州,拿着他的令牌,抢在聂湛回城之前,将调防之事安排妥当,樊先生也借故留在了西北将軍府上,有他替西北将軍督军,聂湛与睿王的阴谋就休想得逞。
只是,他托给樊先生的那件私事,还没有回信。
李翊当即提笔给樊先生回了信。
长亭将信送走后,曾少北计算着时间,“算算时间,你最晚半个月时间就会到达边关,届时,睿王安插在边关的探子就会知道,去边关的人根本不是你,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来……”
“也就是说,你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骗过睿王,若等他知道你根本没去边关,人还在京/城,还提前坏了他的边关大计,只怕他会趁机对你……”
李翊冷冷一笑:“本王还怕他不出手——只有出手了,才能露出破绽来。”
正说着,曾少北身边的长随青云在外面请示,说是睿王侧妃要去牢狱探视叶氏。
曾少北头痛起来:“看来这个案子,还没这么快结案。”
李翊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形容,转过身去悠闲的喝着茶。
曾少北一边往外走一边恨声道:“你的人脱身干净了,你就甩手不管了,将烂摊子丢给我,真是狼心狗肺,过河拆桥……”
李翊却仿佛没听到,悠闲道:“吩咐你府上的厨子,晚上本王想吃虾。”
……
陆晚安然走出大理寺大门时,碰巧遇到急白着脸赶来的陆鸢。
与那日的趾高气扬相比,她此刻慌乱极了。
若是母亲背上杀人的罪名,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陆晚目不斜视的与她交身而过,陆鸢最恨看她这副淡然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拦在她面前,咬牙恨声道:“你到底使了什么计谋陷害我母亲?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陆晚凉凉扫了她一眼,勾唇:“多行不义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