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翊来了,兰草飞快退下,还体贴的将门关上。
李翊自顾脱下身上的大氅,挂到衣架上,熟稔得仿佛回自己的家里。
陆晚一见到他,脸就红了,呆坐在妆台前,不知所措。
之前,他没有表露心迹、没有向她做下承诺,她尚且可以自在的面对他。
如今,她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李翊从背后看向她。
女子垂首坐着,一头乌发瀑布般逶垂而下,看不到面容,但露出的耳珠,早已绯红一片。
这是害羞了?
李翊心情大好,上前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抚上她的发丝,仿佛摸在丝绸上,手感甚是美妙。
“不是不喜欢那耳坠,干嘛还要跑回临江阁去找?”
他语气里带着打趣与得意,陆晚被他这样一问,越发的面红耳赤,头也垂得更低。
“我只是……顺路去那里找找……”
陆晚声音如蚊呐,羞恼的侧身避开他顺自己头发的手,感觉他在将自己当小猫小狗一样摸。
“顺便?你的意思,你想去送沈太医?!”
男人语带压迫,伸手撩起她耳边的头发,粗粝指腹轻轻捻上她发烫的耳珠,似在惩罚她。
陆晚被他捻得又酥又麻,又怕被他闹,只得老实招认道:“我是带兰草出去转圈,顺便就去找耳坠子……”
李翊闻言,满意笑了,停下手中动作,从袖袋里拿出那对耳坠子,放在她面前的妆台上。
“傻瓜,本王送你的东西,怎么会丢?”
那日,不过是一时情不能自抑,他来不及将东西还给她就沦陷了,顺手就将耳坠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而隔日去陆府,本是想将耳坠还给她,却听到叶氏让她戴这对耳坠子去送沈植,如此,他岂会让她所愿?
所以,耳坠子又被他带走了。
这两日迟迟没有拿来还她,一是因为质子一案,确实很忙;二则,却是想让她着急一下,免得一直嘴硬说不喜欢。
看到东西的那一刻,陆晚心里一松,忍不住斜嗔了他一眼:“果然是被你收起来了,害得兰草一顿好找。”
女子眼波斜飞,嗔中带娇,看得李翊心神一荡,心口酥麻一片。
他今日来,原本只是专门来给她送耳坠子,并没有其他想法,因为时间紧迫,他还要赶回刑部去。
小质子丢失一案,拖了这么久,总算要到收网的时刻了……
但被她眼神这么一勾,他不止手痒,心尖上都麻了。
再管不得那么多,他弯腰打横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他动作很急,陆晚鞋子都掉了。
“殿下,我头发都还未干……”
“时间紧迫,将就一下。”
陆晚这才看清他身上还穿着玄紫色公服,想着他定是从三司直接过来的,衙内还有公务等着他去办。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男人急不可耐的饥鼠样,知道说了也是徒劳,他那里会依……
陆晚被推倒在厚厚的被衾里,李翊头埋下去的那一刻,只觉得馨香扑鼻。
女人刚刚沐浴完,身子又香又软,洁净无暇。
李翊突然有点下不去嘴和手了,怕玷污了。
这两日他在刑部没日没夜的办案,身上这身衣裳,穿了足足两日。
也是说,他有两日没有沐浴了。
虽不至于臭烘烘,但总是染了灰尘,不太干净的。
可身体又叫嚣着想要,他颇是为难,脸都憋红了。
下一刻,他突然起身,朝着她卧房后面的耳房走去。
陆晚以为他是要出恭,可等了一会儿,竟听到了水流声。
陆晚一怔,耳房里的水,早已冷了,这么冷的天,怎么可以用冷水沐浴?
她连忙起身跟过去,见到他拿棉巾沾了水在擦试身子。
“殿下,你稍等一下,我让兰草立刻去烧热水进来……”
说罢,她就要往外走。
“不必了!”
李翊唤住她。
“可这么冷的天,用冷水会着凉的……”
“呵,这些算什么,本王在北疆之时,再冷的天,冰水都泡过。”
北疆苦寒,陆晚上一世曾听聂湛说过,那里的人,都养成了耐寒的本领,不然在那里活不下去。
陆晚站在李翊的身后,看着他后背上显露出来的诸多深浅不一的伤疤,心里暗忖,他这样的出身,为何当初执意要去那样的苦寒之地镇守,而且一去就是多年,全然不像其他皇子那般,养尊处优,待在京/城这个富贵窝里,舍不得去其他地方吃苦。..
李翊回头,见她怔怔站着,脚上鞋子都没穿,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不由眉头一皱,对她道:“地上凉,你快去床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