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兰贵妃下去更衣后,陆晚就在观察偏殿那边的动静,盼着大长公主与晋帝等人离开,她好悄悄过去看李翊一眼。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自己过来了。
见到他的那一刻,陆晚仿佛在梦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旁边还有沈植和宫人在,可她的双腿不听使唤,径直朝他奔过去。
算算日子,自从在灵县与他分别,他们足足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她是想他的。
可男人却转过身子,对朝着他奔过来的她,视若无睹。
陆晚明显察觉到了男人对她的疏离,她怔了怔,脚下的步子不觉缓了下来。
也是这一缓,让她反应过来殿下还有其他宫人,自己一时太过激动,举止竟差点忘形。
她敛眸按下心头的激动,上前规规矩矩的朝他行礼,「见过翊王殿下。」
李翊闻声,回头瞟了她一眼,冷冷道:「原来,二表妹也来了。」
来了竟然不去看他,而在这里和沈植聊天?!
亏得他费尽心思的让父皇办了这个小家宴,又特意叮嘱陆承裕,让她来。
自今晨起,他就盼着镇国公府的人进宫来,一直在听外面的动静,好不容易听说镇国公府众人来尚梨宫了,又来偏殿看他了,却惟独少了他一个。
他还以为她又受到了什么苛待,趁着其他人被请去了饭厅,他顾不得有伤在身,衣裳也没换,就出来寻她了。
她倒好,竟是在这里与沈植聊天!
陆晚觉得他语气怪怪的,悄悄抬眸朝他看去,这才发现男人的胸口起伏剧烈,脸色也铁青,竟是一副生气的形容。
谁惹他生气了?
难道又是阿晞?
陆晚想起两人在邵县的明争暗斗,又以为是阿晞说了什么话,气着他了。
她正要开口替弟弟向他道歉,沈植上前来,朝他行礼,道:「殿下伤口才刚刚愈合,还不宜下床走动……」
李翊挑了他一眼,冷冷道:「本王没有那么娇贵……嘶!」
话未说完,伤口的扯痛,让他骤不及防猛吸了一口冷气。
陆晚与沈植察觉到了,陆晚想上前扶他又碍着身份不敢,沈植去扶他,被他嫌弃的甩开了。
丹灵公主从偏殿那边寻了过来,见状,连忙要扶李翊回去躺下。..
「殿下你怎么跑出来了?吓死我们了……」
李翊却不肯走,撒开丹灵的手,迈步进殿,在下首位坐了。
「母妃呢?她去哪里了?」
他朝宫人们冷冷发问。
宫人们以为他有急事找兰贵妃,连忙下去请。
兰贵妃正巧已经过来了,没想到他竟然起身了,不由担心道:「沈太医不是说让你好好躺着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李翊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眸光若有似无的从陆晚身上一遍遍的扫过,随口答道:「躺久了骨头痛,所以下床来走走。」
看他的形容,兰贵妃还以为他是真的在床上躺久了,发闷了。
兰贵妃想留下来陪他,但饭厅那边已经开席了,今天是丹灵的生辰宴,她这个女主人不好不现面,何况还有大长公主这个长辈在。
兰贵妃看了眼拘谨站在门口的陆晚与沈植,对白芨道:「你先领陆姑娘与沈太医过去饭厅那边,本宫稍后就来。」
白芨上前对陆晚与沈植笑道:「娘娘将两位安排在西席,请随奴婢来。」
今天虽说只是一个小家宴,但也开了东西两席。
东席自然是晋帝与大长公主,以及兰贵妃丹灵公主等人。
西席就是陆晚阿晞,还有与丹灵交好的几位京中贵女,还有两位与她们年纪相仿的公主。
李翊眼睁睁的看着陆晚与沈植一同下去,转头问兰贵妃:「怎么沈太医也留下来了?」
兰贵妃道:「他与陆姑娘相熟,这一次又救治好了我们母子二人,所以我就留他下来一起赴宴。」
李翊冷着脸道:「可今日是家宴,他一个外人并不合适。」
兰贵妃忙着让宫人拿软枕来给他垫着腰背,并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心情甚好道:「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李翊眸光一沉,声音越发的冷了下去:「此话是何意?」
兰贵妃朝门口看去,指着沈植与陆晚的背影,道:「你不觉得两人很配吗?」
随着母妃的手指看过去,李翊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兰贵妃在身边坐下,感叹道:「她因为之前与睿王退过亲,再加之陆家一向对她不看重,婚事一直耽搁着,如今这么大年龄了,也没个着落……」
说到这里,兰贵妃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她是不是快双十年华了?」
「二九年华。」李翊端起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