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伙闹事的人是李睿派去的,他自是关注着镇国公府门口的一举一动,所以聂湛一出现,他就知道了。
在恨聂湛坏他好事的同时,李睿不由狐疑,是谁给聂湛通风报信的?
以李睿对陆晚的了解,她哪怕要找人求助,也是找李翊,不会找聂湛。
她先前就与聂湛传过流言,如今与李翊在一起了,以她谨慎的性子,自然是要避开聂湛,免得引起诽议。
而事发‘突然’,李睿也不相信聂湛会提前知道,更不相信他是偶然路过镇国公府。
所以,到底是谁给他通风报信,让他去救陆晚的?
李睿以为聂湛是知道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聂湛也表示不知情,说他只是收到消息,却并没有见到传消息的人。
这样的说辞,李睿岂会相信?
他默默看了眼一旁的罗衡,后者朝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李睿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他追问得太紧,反而会引起聂湛的怀疑,让他发现今日陆家门口闹事的人,是他派去的。
如此,李睿收起不甘,与聂湛聊起朝堂上的一些事。
聂湛并不是一个善于聊天的人,几次想告辞离开,可睿王没有让他走,他又不好主动请辞。
他总感觉睿王另有话同他说。
恰在此时,无藏有事找罗衡,罗衡出去了,李睿暗自松下一口气,状若无意的开口道:“你的旧宅修葺得如何了?”
聂湛道:“快好了,大抵下个月就可以修葺完工,重新搬回去了。”
李睿神情微微一顿,又道:“本王知道你一直心仪陆晚,可如今她与翊王在一起了,你有何打算?”
聂湛脸色冷沉,沉默不语。
李睿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长叹一声道:“本王明白将軍爱而不得的心情,不过所幸罗先生早有安排,替你寻了一个与她一般无二的姑娘,虽说是个替身,想来也能为将軍聊解一下相思之苦。”
他一面说,一面观察着聂湛的神情,见他在谈到那个宛宛时,神情寡淡,兴趣缺缺,不由问道:“怎么,将軍不喜欢她?”
聂湛冷冷道:“假的就是假的,再如何相像都不是她。”
闻言,李睿眼眸微敛,神思不觉飘远。
那晚耳房里,看到那个女子的第一眼,他还以为是陆晚,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因为就在一刻钟前,遇安来向他禀报,李翊与陆晚在同游夜市。
既然不是陆晚,那就是罗衡送给聂湛的那个宛宛了。
他确信,天底下不可能再有第三张那样的脸了……
彼时,他在酒精与仇恨的双重作用下,彻底失去了理智。
哪怕明明知道身下的女子是聂湛的人,他也不管不顾起来……
事后,他清醒过来,想起了许多疑点。
譬如,她为何会半夜出现在他的卧房里?
又譬如,与她在一起的感觉为何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而当他将她擒在身下时,她先是呜咽着对他又咬又打,泪眸带恨的瞪着他,可后来又抱紧他,与他抵死缠绵……
恨与欲的纠缠,像一剂毒药,带着痛,却又分外刺激!
后来他主动掩下她打伤他一事,就是因为身体上的那一丝留恋回味……
李睿喉咙滚了滚,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给自己倒了茶,又给聂湛添上,还想再打听他与那个宛宛之间的事,罗衡进来了,李睿就止住了话头,示意聂湛先回去。
聂湛走后,罗衡扫了眼李睿,见他有些心不在焉,故作随意的问道:“殿下与将軍聊什么?好似很投机。”
李睿收回神思,坐直身子,清清嗓子道:“没聊什么,就问他是否对陆晚死心?”
罗衡:“他怎么说?”
李睿冷嗤一声,嘲讽道:“他没有回答,但本王瞧他的样子,想让他死心很难。还真是一个情种。”
罗衡抿下一口茶,缓缓道:“聂将軍放不下,不止因为他是一个情种,还因为那陆晚太有心机。”
李睿一怔:“此话怎讲?”
罗衡道:“方才无藏同我细细禀告了镇国公府门口发生的一切,老夫觉得,她有意在亲近聂湛。”
李睿越发听不懂了,“她不是要嫁给李翊吗?怎么还会亲近聂湛?”
话一出口,他立刻回过神来,脸色一变,诧然道:“先生的意思是?”
罗衡点了点头,沉声道:“她大抵是看出殿下对聂将軍的倚重,所以借着聂将軍对她的情意,想将聂将軍拉拢到她那一边去。”
方才听了无藏的禀告,得知陆晚主动下马车同聂湛道谢,后来又容许他护送她一路回郡主府,最后还留他说话,罗衡就感觉到陆晚对聂湛的拉拢之意。
而所谓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