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大理寺,冒夜回去郡主府……
陆晚坐在马车里,秋落看着她疲惫的形容,心疼道:“姑娘趁机休息一下,到家后我叫醒你。”
陆晚眼皮很重,她依言闭眸靠在软枕上,可脑子里却很乱,一直想着方才的事。
方才她开口向李翊要罗衡,原以为他会答应,却没想到李翊竟一口拒绝了。
当时,他脸上的神情格外的严肃,一副不容置喙的形容。
看着他这副样子,陆晚连提前想好的措词,都无法说出口了……
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不由引起了她的疑惑。
陆晚并非冒失来向李翊要人,她是因为听说了罗衡‘死亡’消息才来向他要人的。
虽然在来之前已猜到李翊他们可能是让罗衡‘假死’来骗过李照,与之前利用陆鸢假死骗过李睿与荣贵妃一样,但这一次却又不同。
因为罗衡与陆鸢不一样,陆鸢对睿王和荣贵妃恨之入骨,所以愿意倒戈来指认睿王与荣贵妃。
可罗衡对李照忠心耿耿,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去伤害指认李照的。
所以这一招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
也就是说,罗衡这个‘已死’之人,对李照一事已无作用,李翊无须再留着他,所以陆晚才会开口向他要人。
可李翊没有答应……
想到这里,陆晚心情沉闷,那怕闭着眸子,脸色也不好看。
看着她的形容,秋落猜到她没有睡着,不由道:“姑娘可是还在为方才殿下拒绝你的事烦心?”
陆晚点了点头,心情烦闷无比。
罗衡于她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不止是因为阿晞,更是关系这一次的成败。
但李翊鲜少这样拒绝她,让她无从下手。
“秋落,你觉不觉得殿下这次有些奇怪?”
陆晚终是忍不住,闭着眸子问秋落道。
秋落道:“姑娘,会不会是殿下另有安排,所以暂时不能将人交给你?”
秋落说的似乎有理,但陆晚还是觉得李翊有事瞒着她。
譬如,如今外面话本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这么大的事,方才李翊见到她,却只字未提。
她不相信李翊猜不到是她写的。
若是换做从前,他早就跑去问她了,可这一次,他竟然故意假装不知,不和她提这件事。
而且她还发现一个细节。
之前她去大理寺找他,从来不需要通传,长亭他们都是径直领她去他的房间。
可这一次,长亭却是请她在外面等着,待向李翊通传过,再请她进去。
虽然陆晚没有觉得他这样做,并无不对,但心里察觉到不对劲。
她将这件事同秋落说了。
秋落也感觉到了,迟疑道:“姑娘,我正想同你说。我上次去大理寺,长栾他们似乎就在防着我,先前,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多想了,但今天看到姑娘也这样,我就觉得……”
余下的话,秋落没说,陆晚也明白她的意思。
她叹息一声,道:“罢了,先不想殿下的事了,三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而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眼下先抓了李照救回阿晞才是最紧要的。”
……
另一边,睿王府。
李睿将重金得来的话本手稿放到南安王面前,激动道:“相信岳父大人也听闻了新起的这批传言,看似是一个简单的话本子,可所言内容,岳父必定不陌生。”
南安王正是为此事而来,他接过李睿手里的话本一看,道:“老夫当日一听这个传言,就知道影射的是前皇后与前太子,而最最关键点在这里。”
南安王翻开话本,手指点了点话本的后半部,关于嫡子复仇那里。
“殿下,这里所言,却是切身发生在你的身上,那罗衡正是这样派到你身边来的。所以通篇话本看下来,都是在揭露前太子的计划与阴谋。”
从看完话本到现在,李睿的胸口一直砰砰直跳着——话本里的信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每一条都让他震惊难当。
李睿咬牙道:“所以,罗衡的背后主公,就是前太子李照?!”
南安王点点头,将手稿又翻到前面部分,也是不敢置信道:“没想到当年皇上下决心处置前皇后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德妃和二皇子,而是前皇后与西席先生的私情,前太子也是受此牵连,要假死逃过一劫。”
李睿眸光里闪着亮光,心里虽然气恨被前太子当成棋子摆弄这么久,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亢奋。
他得意笑道:“这个话本,一看就是李翊弄出来的,他一直在查罗衡背后的事,而如今罗衡一落到他手里,这个话本就出现了,除了他还会有谁知道这么辛秘的事?”
南安王道:“翊王此举,虽然大胆,但不得不说却是打蛇打七寸,一举将之前那些造势给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