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阿晞提醒,陆晚才想起,她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虽然今年因为荣贵妃与睿王的事,宫里的宫宴大概是不会有了,但李翊做为皇子,还是要进宫给晋帝与太后拜年请安的。
所以除了今晚,后面她可能都见不到他了。
但眼下,陆晚也不能直接去翊王府找他,所以就让秋落先去找李翊,约他在外面相见,地点由他来定。
秋落连忙领命下去了。
秋落走后,兰英煮了柚子叶水给陆晚洗澡,等她沐浴更衣出来,秋落还没有回来。
趁着空隙,陆晚问起了兰英她和吴表哥的婚事来。
兰英红着脸羞涩道:“表哥看了日子,最近的吉日就是大年初二,所以我们就想将婚事定在那一天……”
陆晚算了下日子,大年初二在她与皇上约定的日期之前,她正好来得及喝他们的喜酒。
她不由笑道:“那就大年初二吧,只是时间仓促,东西来得及准备吗?”
兰英道:“表哥他说,眼下我们不宜太过热闹,就简单的操办,表哥家的亲戚都在乡下,一时也赶不来,就以后再宴请他们,所以就咱们自己几个人,很简单,不需要置办太多东西……”
眼下是荣贵妃与睿王的丧期,虽然民间百姓不用为他们服丧,但一应喜庆宴会都会克制节敛,不宜张扬,吴济为人周到,所以考虑到了这一点。
陆晚知道他们是为了迁就她,所以才会将婚事办得简单仓促,不由拉过兰英的手,愧疚道:“你们是为了我才这样,真是委屈你了……”
兰英却红着脸道:“姑娘,如果我成亲你不来,那怕办得再隆重宾客再多,我都不开心……”
说罢,她扭怩嘀咕道:“如果这样,到时我会吃兰草一辈子的醋的……”
陆晚听到她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解道:“你为何要吃兰草的醋?”
兰英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因为她成亲时姑娘在啊,如果我成亲姑娘不在,我当然要吃醋的。”
陆晚听后,心里暖暖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吴表哥为人周到又能干,最主要对你一心一意,以后他好好经营孟楼,你就安心的替他守好家里,两人生儿育女,日子一定会很好过的。”
兰英听了,羞赧得将头埋进陆晚的怀里,却又万分不舍道:“姑娘,我知道你回去给你阿娘建衣冠冢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是被劫一事被邓氏揭露后,你在京/城呆不下去了,是不是皇上让你走的?”
兰英虽然大大咧咧,但为人机灵聪明,跟在陆晚身边这么多年,早已了解她的性子,也看出她面临的困境。
陆晚轻轻抚着她的发顶,苦涩笑道:“是我自己想离开一段日子。你知道我的性子,若是我自己不愿意走,谁也奈何不得我的。”
兰英抬头看着她,切切问道:“那姑娘以后还回来吗?”
说完,她生怕陆晚说以后不回来,连忙又道:“姑娘,孟楼是以你阿娘的姓氏起的名,你不能将它给我当嫁妆,我会和表哥替你好好守着它,等姑娘你将来回来时,孟楼还在,还是姑娘你的……”
说到这里,兰英忍不住落下泪来,哭道:“姑娘,我和兰草都无父无母,都是孤儿,你就是我们的亲人,你一定要回来,你不回来,我们就没有家了……”
兰英的话让陆晚眼眶发酸,她忍着泪水笑道:“你放心罢,我会回来的,我还要回来看你和兰草生的孩子,听他们叫我‘姑姑’呢……”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再回来,因为这里不止有兰草兰英,还有李翊在,她如何舍得再不回来?
听她这样说,兰英终是放下心来,欢喜得笑了起来。
恰此这时,秋落回来了,告诉陆晚,翊王约她在城西岚河边的那处私宅见面。
听闻陆晚要去见翊王,兰英连忙起身替陆晚梳妆,她拿出胭脂水粉,恨不能将陆晚妆扮成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娘子。
大家都感觉到了最近陆晚与李翊感情的疏离,不止李翊许久不曾来郡主府,陆晚也鲜少再去找他,连小年那日,陆晚提着吃食去见翊王,虽然回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可兰英私下悄悄看过食盒,里面的腊八粥和面条都没有动过……新笔趣阁
为此,兰英愁得两晚没睡着觉。
如今知道姑娘要去见翊王,兰英比自己去见吴表哥还开心,因为她知道,只要翊王在,姑娘就不会不舍得回来的……
陆晚素来不喜涂脂抹粉,因为她本就长得明艳娇媚,若是再上妆,就越发姿容秾丽,有祸水之嫌,所以陆晚向来素着脸,尽量低敛不引人注目。
可今日她却没有拒绝,任由兰英替她涂脂描眉,悉心打扮。
最后佩带首饰时,她亲自取了那对蝴蝶耳坠戴上。
等一切准备妥当,她戴上斗蓬,从侧门悄悄离开郡主府,往岚河边的宅子去了……
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