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上京/城里波谲云诡,发生了许多事情,镇国公府里也暗流涌动,为着嫡姑娘陆佑宁的事,也是人心惶惶。
陆佑宁与金陵袁家的亲事再次告吹后,人却突然失踪不见了,有说她是被坏人掳走的,也有说是跟着情郎私奔的,更有人说她是因婚事不利,心灰意冷,自寻知见了。
陆佑宁失踪后,大长公主心急如焚,一面命府里众人封锁消息,不许将她失踪的消息传到府外去,一面却是暗下四处派人去找她。
毕竟,大长公主还盼着她与李照再续前缘,成为太子妃,延续镇国公府的百年荣华……
而陆佑宁虽然已经得到大哥和陆晚的支持,打算悄悄跟着贾策去流放地,可她还是怕祖母不肯甘休,不放过她和贾策,所以她写信给丹灵,将丹灵这个太子妃留下,好让祖母打消这个念头,不再逼她她嫁给李照。
而丹灵并不傻,看到信后立即就明白过来,外祖母这是过河折桥,要送走她这个太子妃,好给陆佑宁腾位置。
被外祖母这般戏耍,丹灵如何肯依?
所以她不但改口留了下来,还一气之下搬离了镇国公府,住进了驿錧里,竟是做出要与大长公主耗到底的打算。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事情发生后,大长公主一面派金嬷嬷去安抚丹灵,另一边却是派人顺着送信之人,找到了陆佑宁,将她抓了回来,关在青黛院,不许她再出府一步,只等李照复位后,再重提两人的亲事……
而如今陆鸢也自投罗网,所有的事情又重回了大长公主的掌控之中。
只是听到金嬷嬷提起丹灵和远嫁的女儿,她心里稍有不安,最后长叹一口气道:“所谓鞭长莫及,虽然阿岫她贵为大魏贵妃,可终究离我们太远,帮不了镇国公府长盛不衰,本宫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希望她看到本宫的家书后,能明白本宫的苦衷。”
“而丹灵呢,翊王不喜她,大殿下也无意于她,她如今着实尴尬,本宫让她离开也是保全她的颜面。”
大长公主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心里好受多了,对金嬷嬷道:“罢了,丹灵暂时不必去管她,如今首要任务,却是将府外那个莽夫打发走,以免将南安王招惹来。”
南安王奉旨抓拿陆鸢,若是让他知道陆鸢在镇国公府,只怕立刻就会上府来拿人。
金嬷嬷担心道:“公主说的是,但那聂湛一直派人守在府外,不肯离开,看样子不抓到陆鸢他不会罢休。而他再这样纠缠下去,只怕很快就会被南安王知道了……”
大长公主明白金嬷嬷的担心,若是引起南安王注意,到时不等她等到前太子的回信,只怕陆鸢就保不住了。
而若是被南安王从镇国公府里搜出陆鸢,到时莫说保住陆鸢,她与镇国公府也要因此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大长公主神情凝重起来,想了想对金嬷嬷道:“你去将世子爷唤来,本宫有事吩咐他。”
金嬷嬷立刻差人去请陆承裕,可下人很快回来禀报,世子爷半个时辰前出门去了。
闻言,大长公主心生怀疑。
今日是大年三十,刑部休沐不用当值,大家都守在家里过节,这个时候他出去做什么。
而转瞬,大长公主却是想到了什么,冷冷笑道:“看来陆鸢说的竟是真的,陆晚坐不住了。”
金嬷嬷怔愣片刻,回过神来道:“公主的意思,是二姑娘将世子爷叫走了?!”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笃定道:“陆晚向来狡猾,她定是得知了陆鸢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想来探听消息,但又怕引起本宫的怀疑,所以将世子爷叫去,估计是要指使承裕帮她做事了。”
话音刚落,下人来报,世子爷回来了。
大长公主让金嬷嬷去唤他进来。
陆承裕刚刚从外面回来,脸色难得的冷沉着。
而从他进门起,大长公主就小心打量着他的神情,试探道:“听下人说,你方才出府去了——这个时候,你出府去做什么?”
陆承裕脸色很不好,不答反问道:“祖母,外面聂将軍一直派禁軍守着我们镇国公府,我问他原因,他竟然说怀疑陆鸢在我们府里,被你藏起来,可有此事?”
说罢,他又急声道:“最近发生这么大的事,外面都在传是陆鸢杀了荣贵妃与睿王,虽然陆鸢当初已被剔除出了陆家族谱,算不得我陆家的人,但如果祖母要私藏罪犯,到时天家震怒,会牵连到我们陆家,祖母千万不要犯糊涂……”
大长公主脸色一冷——果然被她料中了,陆晚怂恿承裕来向她发难了。
她冷声问道:“你方才出府,可是去见陆晚去了?这些话也是她教你说的吧?”
陆承裕脸色一僵,正要开口反驳,大长公主盯着他,缓缓道:“承裕,祖母却听到另一种说词,说是杀害睿王殿下的人,不是陆鸢,而是陆晚?!”
陆承裕迭声道:“怎么可能,阿晚当时被关在大理寺大牢里,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