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离开皇宫时,让秋落从马车里将那副铁矿图拿出来,交给送她出宫来的长亭。 “此物于我已无用处,你将它带回去,交还给殿下。” 这副铁矿图,是当年先祖皇帝命邓高所制,后虽然被邓高私占,但它终归是属于皇家的东西,陆晚将它交给李翊,也算是物归原主。 而这些年因为这副铁矿图引发的纷争灾祸,似乎从未断过,陆晚留在身边,只怕也是个祸端。 长亭接过东西,迟疑问道:“姑娘,你的事情……我能不能告诉兰草?我担心她会一直难过,会哭坏身子……” 这些日子长亭跟着李翊在宫里,忙得都没时间回家。 但前晚郡主府出事后,长亭到底不放心兰草,就差了手下回家去看了兰草。 手下回来告诉他,得知陆晚的的死讯后,兰草哭得已晕过去了两回。 而从陆晚出事到手下带回消息那一刻,兰草滴水未沾,除了哭,什么事都不会做了。 长亭担心这样下去,兰草会哭坏身子,不由想将真相告诉兰草,所以特意来询问陆晚。 听了长亭的话,陆晚先是一怔,尔后愧然道:“当晚事出突然,后面我又跟着沈植进了宫,都没来得及与兰草她们通气,害得她们白白为我伤心难过了。” “你放心罢,我出宫后,会亲自去告诉她的。” 长亭长舒一口气,对陆晚感激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说罢,长亭又道:“姑娘此番出去,只怕多有凶险,还望姑娘为了殿下和兰草她们,多多珍重,一定要平安归来。” 长亭一个大男人,突然说出这般感性的话,不止陆晚意外,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陆晚心中一暖,笑着应下,对长亭道:“我也有事要嘱咐你。” 长亭恭声道:“姑娘请说。” 陆晚道:“我离开后,还请你照顾好殿下,记得催促他按时吃饭睡觉……” “卑职记住了。” “兰草也要麻烦你照顾她,她从小胆子就小,又一直跟在我身边,如今骤然成亲自己当家,只怕会有许多事情不适,还请你多担待……” “姑娘放心,我绝不会欺负兰草,我会对她好的……” “还有兰英与吴表哥那边,兰英与兰草情同姐妹,以后我不在这里,若是兰英与吴表哥遇到什么难事,到时也要请你多多照拂。” 陆晚担心吴济遇到事后,不敢去麻烦李翊,所以就托长亭照应他。 长亭恭敬道:“这是自然,以后我与兰草就当他们是我们的姐姐与姐夫,大家相互扶持。” 听到长亭的话,陆晚很是欣慰,最后对他道:“大战在即,你与殿下都要护好各自周全,凡事你替殿下多看着点,千万不可大意。” 长亭一一应下。 陆晚嘱咐完,终是放心的离开皇宫,坐上马车往大理寺去。 既然阿晞去过大理寺投案,想必曾少北那边会有他的消息,所以陆晚先去大理寺寻阿晞,再找机会去见兰草和兰英,还有大哥哥,免得他们担心…… 长亭带着铁矿图回到乾清宫,将东西交给李翊,并将陆晚说的话,一一转述给李翊听。 李翊听后,心里空落落的,全是对陆晚的眷恋不舍。 明明她才离开不久,他心里已空落一片。 面上,他道:“用不了多久,本王就会去接她回来,哪里需要她操这么多的心?” 长亭笑道:“殿下说得对,殿下与姑娘马上就会再见面了,到时就不用再分开了。” 李翊听后,不自觉的扬了扬唇。 一想到陆晚让他去云州接她的话,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如注入春风,一片暖融。 ——哪怕等下沈植回来告诉他,母妃决定跟他离开,他突然间都豁达了,不会那么难过了。 思忖间,沈植刚好也从尚梨宫回来了。 李翊掀眸飞快打量了沈植一眼,见他神情如常,看不出什么来。 兄弟俩都十分默契的不提兰贵妃的事。 沈植没做停歇,就进晋帝寝宫再次为晋帝排毒施针去了。 李翊随他一同进殿去。 沈植再次替晋帝施了针,又替他诊了脉,李翊沉声问道:“如何?” 身后还有一群太医宫人在,沈植道:“一切顺利,想必再有个两日时间,皇上就会醒来了。”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李翊一眼,李翊心领神会。 李翊转身对太医院一众人道:“如今父皇已有所好转,各位暂时先下去歇着吧。” 说罢,点了陈太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