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晚的问话,红榴越发羞涩的将头垂了下去了。 看到她娇羞的模样,陆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当即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趁着我如今在宫外,你请于大哥得空来见我一面,我好将你们的亲事定下来。” 红榴闻言,却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诚然道:“娘娘,奴婢不嫁,奴婢曾说过,要报答娘娘的恩情,这一辈子都要为娘娘当牛做马伺候娘娘,所以奴婢不嫁人,要一辈子守着娘娘……” 陆晚扶她起身,笑道:“傻丫头,我身边不缺人伺候,倒是你,如果真心喜欢于二,就嫁给他吧,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 红榴眼眶一红,“可我舍不得娘娘……” 陆晚笑劝道:“你的兰英兰草姐姐当年出嫁前也这样,但是你看,现如今她们不也挺好,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可以经常来看看我,多好啊,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啊。” 红榴心里还是不舍,哽咽道:“娘娘,自阿娘走后,我世间再无亲人,娘娘和秋落姐姐,还有小殿下和小公主就是我的亲人,我哪里舍得你们?” 红榴跟在陆晚身边这么多年,陆晚早已看出她是一个极其看重亲情和家人的人,所以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可你要知道,终有一天,我和秋落姐姐会老去,小殿下他们会长大,都会离开你,但若是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他们却可以陪伴你一辈子。” 果然,听到陆晚的话,红榴神情微动,陆晚见了,趁热打铁道:“不如就明日吧,你让于大哥来见我,我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红榴垂着脑袋想了片刻,终是红着脸点头应下了…… 事情说定后,红榴打来水伺候陆晚盥洗,又差人端来膳食,伺候陆晚用膳。 饭刚吃到一半,夏氏来了。 自陆晚住到镇国公府后,夏氏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给陆晚请安,对她的衣食住行,十分关心。 今日一大早,夏氏照常来给陆晚请安,却被告知陆晚昨晚睡得晚,如今还没醒来。.. 夏氏不便打扰,便先回去了,但心里却一直挂心着,担心是不是陆晚在这里住得不舒坦,所以一得知陆晚醒来,就连忙赶过来了。 一进门,请过安后,夏氏就悄悄打量了一下陆晚的脸色,见她眼底确实有些青,但味口尚好,便猜测是带孩子累的,道:“听闻娘娘昨晚失眠了,可是因为晚上照顾小公主太累了?” 夏氏是过来人,自是知道晚上带孩子有多熬人的。 夏氏又劝道:“娘娘月子里要多休息,小公主晚上还是交给奶娘带吧。” 听到嫂嫂关切的话语,陆晚脸上微臊,却有些心虚。 因为害得她昨晚没睡好的,并不是女儿,而是某个人…… 怕被嫂嫂看出端倪,陆晚笑着解释道:“圆圆晚上倒是睡得好,不太吵人,我昨晚是与秋落聊天,说起从前的一些旧事,聊得来了兴致,所以就睡晚了。多谢嫂嫂关心。” 听她这样说,夏氏放下心来,道:“说起从前旧前,昨日金陵老家那边派人送信来,说是金嬷嬷走了……” 闻言,陆晚一怔。 夏氏以为她想不起金嬷嬷是谁了,提醒她道:“你还记得金嬷嬷吗,就是祖母身边的陪嫁丫鬟。” 陆晚点点头:“我记得她。之前听大哥哥说,她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走了?” 当年,大长公主与儿子陆继中相继离世,一同葬回金陵老家。 大长公主走后,夏氏本欲留金嬷嬷在镇国公府养老,可金嬷嬷却推辞了,她追随大长公主的棺柩回到金陵,之后就一直留在陆家祖坟为大长公主守陵…… 夏氏道:“听母亲说,她月前得了场风寒,请大夫看了,药也吃了,可一直不见好,拖到月中,终是去了……” “听母亲说,她走得很安详,前日夜里嚷着梦里看到祖母了,第二天清晨下人再去屋里看她,人就走了……” 夏氏感叹道:“终归是年纪大了,身体老了,说走就走了罢。” 听夏氏说完,陆晚心里颇多感触。 当年,大长公主一直对她多有嫌弃和提防,金嬷嬷虽然是替祖母办事,但好几次,她也替她在祖母面前说了好话,也算是帮衬过她…… 思及此,陆晚对夏氏道:“金嬷嬷随祖母嫁进陆家几十年,也算得上半个陆家人了,嫂嫂让老家的下人,费心将她厚葬了吧。” 说罢,陆晚又道:“就将她葬在陆家祖坟,离祖母坟墓近些。” 夏氏点头应下,感叹道:“她一辈子服侍祖母,是个忠仆,对陆家也付出诸多,我们陆家理应厚葬她。” 说话间,陆承裕从刑部当差回来了,也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