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去到大理寺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她刚从马车里下来,就看到曾少北从大理寺出来,急冲冲的往外走。 “曾大人……”秋落上前唤住他,“我有事同你说。” “秋落?” 曾少北看到秋落时愣了愣,道:“可是皇后娘娘找微臣有事?” 秋落:“不是的,是我找你有点私事……” 闻言,不等她把话说完,曾少北已急促道:“抱歉,眼下我有急事要赶回家里去,你有什么事,稍后再同我说吧。” 说罢,就越过秋落,急急往马车走去。 秋落听说他是要赶回家里去,还一脸担心着急的形容,再看到他身后跟着同样一样焦急的管家模样的老伯,心里已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追上去道:“曾大人可是着急回去寻找令千金?”.. 听秋落提到女儿,曾少北立刻停下步子来。 他回身看向秋落,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方才府里的管事来找他,说是阿瑜早上甩掉跟随的下人后,又一个人跑出府去了,现在还没回家。 以前,阿瑜也经常偷跑出去玩,但到了时间,她都会自己回去,绝不会这么晚的。 可今日天都要黑了,她还没回去,一个小姑娘家在外面岂不危险? 所以曾少北在听到管事的禀告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女儿可能出事了,顿时心急如焚的往家里赶…… 那管事也怕弄丢自家姑娘,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在听到秋落的话后,连忙问道:“敢问姑娘,你可是看到我家姑娘了?” 秋落道:“你们放心,曾姑娘没事,如今正在镇国公府。我来此,就是特意来告诉曾大人一声,免得你们担心。” 此言一出,曾少北与管事不约而同重重松下一口气来。 曾少北对管事吩咐道:“陈伯,你赶紧回家,去告诉家里人,免得母亲她们担心,我就这去镇国公府接阿瑜回家。” 管事连忙应下离开了。 曾少北回身对秋落揖了一礼,感激道:“多谢你前来相告,我现在就随你一同回去,接阿瑜回来。” 秋落却没有动,道:“曾大人,你都不好奇令千金是怎么到的镇国公府吗?” 曾少北听出秋落话里有话,好奇道:“她难道不是去找陆家小世子他们玩吗?” 因着他与陆承裕关系交好,平时无事时会去镇国公府找他喝酒,偶尔还会带上阿瑜,一来二往,她就与陆家的三个孩子熟络上了,经常嚷着让他带她去镇国公府玩。 所以方才一听秋落说,女儿去了镇国公府,曾少北就以为她是去找陆霖他们玩去了。 但话一出口,曾少北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女儿单纯只是去镇国公府玩,应该是国公夫人派人来通知他,或是直接将阿瑜送回家的,怎么会是秋落来找他? 而他转念又想到,秋落是皇后的人,而皇后此刻正在镇国公府坐月子,难不成是阿瑜冲撞了皇后,闯祸了? 想到这儿,曾少北脸色不觉白了,担心道:“秋落,是不是阿瑜闯祸了?” 秋落道:“她在镇国公府没有闯祸,但却在街上和一群孩子打架,她一个小姑娘被好几个男孩子打。我出来办事看到了,就带她回去了。” 闻言,曾少北一怔,随即脸上涌上怒气,咬牙道:“是哪些兔崽子打我女儿?我去找他们算帐……” 秋落淡淡打断他:“听令千金说,她以前也经常在街上和别人打架,有时是她打别人,有时是她被别人打,曾大人之前难道都不知道吗?” 曾少北面容一僵,神情间不觉露出愧疚之色来。 他自责道:“阿瑜在外打架之事,我是知道的,只是她一直不听管教……说到底,是我这些年对她关心太少。” 秋落今日来,并不是来管他的家事的,她只是担心,曾瑜在外的所做所为,曾少北这个做父亲的,全被蒙在了鼓里。 如今见他知道,她就不再多言了,道:“我来这里之前,去问过曾姑娘,问她可否愿意回家,她说不想回家,曾大人若是放心,就让她在镇国公府多待一日。” 听到说女儿不愿意回家,曾少北心里颇不是滋味,悻悻笑道:“如此,就麻烦你了……” 秋落又道:“我答应过她,不会将她今日在外打架的事告诉你,我不想在她面前失言,所以曾大人可否假装不知道?” 曾少北点头应下。 见话已传到,秋落也不再多留,道:“曾大人放心,曾姑娘在镇国公府一切都好,待她玩够想回家时,我会亲自送她回去的。” 说罢,她提步朝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