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2 / 3)

> “你——”

尹飞澜的表情由空白过渡到复杂,迟疑着道,“谢公子,你应该记得,你是退过我们家婚事的吧?”

谢惊尘道:“我知。”

他施然行礼,举止从容,气度雅致,神情却冷淡漠然如初,字字清晰:

“我愿以灵脉为礼,身家为聘,以全往日之失、今朝情谊。”

尹飞澜瞠目结舌。

他到底闭关了多久?

谢濯同自家妹妹那么不对付,转眼间竟主动上门求亲……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某些多条船并行的不妙记忆在紧绷焦灼的脑海中顽强苏醒,尹飞澜开口的声音都显得艰难了:

“我妹妹同萧家大公子已有婚约,世人皆知。”

谢惊尘念及尹家对尹萝的态度,改换了说辞:

“我心悦令妹,自然要等候她的意愿。”

尹飞澜:“……”

这是谢濯吗?

他在顶着别人家的婚约求娶!他疯了!

大概是尹飞澜的表情太明显了。

谢惊尘委婉地补充道:

“令妹同我,并非全无交集。”

尹飞澜缓缓落座:

但是。

我妹妹喜欢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

为义或利付出如此代价相帮,与单单为情,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了。

……

谢瀛眉心紧锁:“

此事,我们真的不传信回家中吗?”

谢蕴踢踢脚下石子:

“事情到了一定地步,家中自会知晓的。”

谢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我便什么都不做么?”

谢蕴停下步子,直视道:

“当年兄长离家可不是偷偷走的,谁能拦得住兄长?”

彼时兄长还没有如今修为,佼佼天资,傲骨不折,硬是逼的父亲与族老不得不退让。

谢瀛哑然。

谢蕴再问:

“你又何曾见过兄长这般?”

“……”

他们刚从药庐辞别。

兄长不仅与沈归鹤打了一场,更险些封阵围困药庐,几乎全然不顾千鹤宗与计如微的颜面交情。

谢瀛反驳不了,说不好是为了什么生气,愤愤然道:

“为一女子至此,兄长难不成要效仿郗堂兄么?”

“慎言。”

谢蕴蹙眉道,“兄长连护身法器都感应不到,他不赶快些,嫂嫂真出了事——”

后边的话,谢蕴不忍说了。

“真出了事。”

谢瀛被带入这般情境,喃喃道,“兄长不会罢休的。”

-

尹萝被生物钟成功制服,在树下惬意地睡了一觉。

醒来。

手中抓着一片叶子。

“裴怀慎呢?”

她随口问,手里抚着叶面上的折痕,“都几日了,还不来见我。”

婢女们收拾着东西,这回的沉默不是碍于礼仪和谨慎,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下午公子出现,那番举动众人皆看在眼里,之后不发一语离去。

若有似无的亲近疏远最难揣测。

困缚着的傀儡和真正的“娘子”,自然是有区别的。

仔细想想,这位娘子对公子一贯随意,从未畏惧。

“娘子莫急。”

一位婢女小声安抚。

尹萝看了看她,藏住了惊讶,道:“我想见他了。”

语气如常。

话却模棱两可。

“娘子不妨先喝药用膳,婢子们会陪着娘子的。”

嚯。

你们昨天还不是这么说的,而且都不在意她直接喊裴怀慎的名字了。

尹萝面不改色地颔首。

不管怎么样,药还是要喝的。

晚餐特别合胃口。

尹萝多吃了点。

李医师按例来把脉,时间稍长:

“娘子该宽慰己身,疏阔胸怀。积郁成疾可不是开玩笑的。”

今天怎么又提起这一茬?

她饭都多吃了,吃好睡好的。

电光火石间,尹萝福至心灵地凑上前去:“医师,这个积郁成疾,还有治愈的可能么?”

李医师漠不关心地道:“你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