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会掉下来。一片片冰岩或雪岩混合区“黄带”棘手异常,毕方熟练地使出攀登技巧,几乎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五小时后,海拔八千米。 最后一个营地所在点。 为什么最后的第四营地会是不多不少的八千米? 巧合? 当然不是。 因为这是一个所有人都公认的临界线。 也有人称——死亡线。 海拔8000米,低气压已经能对人体会产生严重的影响,使本已困难重重的攀登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一场轻微的风暴所造成的后果也许是致命的;惟有完美的气候和降雪才能带来最小的攀登成功的可能。但在登山的最后阶段,没有人能够选择这样的机会…… 说简单点,它是最健康的一种吸毒方式,它是8000米的死亡游戏。 在日常生活中,错误可以得到纠正,妥协可以弥补过失,但在这个特定时间里,你的行为将生死攸关。 自己会害怕吗? 毕方抬头看天,朝阳从云层边际升起,光晕缓缓散开,一如他那滚烫的内心。 毕方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呼吸已经开始困难,任何一口气都会打乱节奏。 望着可见的山顶,那就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他从不害怕。 我们无法用理智推断头顶之上的世界——古人不明白,他们发明了神;现代人不明白,于是有了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