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纳雨林生存第七天。 两天时间一无所获,沉没成本越来越高。 毕方打个哈欠,伸手抓住吊床边缘,翻身荡在藤蔓边缘,松手落地。 整个第六天,毕方都远远的缀在白肢野牛身后,遗憾的是, 它并没有去往自己的盐矿根据地。 “不应该啊,这么能熬?”毕方摸不着头脑。 已经在野外对付两个晚上了,那感觉可不好受。 昨晚自己用藤条,在两棵树之间,两米高的地方搭建了张吊床,睡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不仅不软, 还十分坚硬。 膈得他背生疼。 从宿营地带出来的肉食已经全都吃光了,不过昨天抓到一只松鼠,除了松鼠外,就只剩下半块魔芋块茎,外加一路上收集到的野生菜蔬。 毕方背上框子,带上木矛,将树上的藤蔓割断,继续踏上征途:“今天我们继续追踪,如果今天还是没有收获,那我们就只能另寻办法了。” 【这牛还挺能熬,一天不吃盐,我就要死了】 【没有盐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想想就可怕】 【嘴里没味,身上没劲】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今天的雨林依旧很热闹,看不到身影的鸟鸣自字面八方而来,毕方拄着木矛,一步一个脚印前进。 “有个词叫沉没成本, 这是一种历史成本,是对现有决策而言的不可控成本,它会很大程度上的影响人的行为与决策。” “就像我们已经是跟踪到了第三天,可盐分的获取还是遥遥无期,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获得,甚至明天,大后天,都不确定。” 时间,精力,是求生中最宝贵的资源。 明明可以用来加固露营地,建设围墙,设置更多陷阱,捕获更多的猎物,找到炼铁的可能。 但现在,都浪费在了追踪一头野牛身上,期待跟随着它能获得更加宝贵的物资。 毕方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已经付出的大量精力和时间,如果放弃,将意味着这三天就是一坨粪便,一文不值,不对,粪便还能堆肥,现在什么都不是。“ 【呜呜呜,暴风哭泣】 【这年头,连粪都有自己的价值,只有我没用】 【好伤心,总感觉在骂我】 “很多人这种时候就不愿意放弃,哪怕弹尽粮绝,也觉得自己就快要成功了,荒野中这种心理是大忌,不要有侥幸心理,如果今天还没有收获,我就会原地返航。” 不是所有的坚持都有回报,在没有任何成功征兆时,埋头坚持是一种相当愚蠢的行为。 当断则断。 坚持与否,不是看一篇鸡汤文决定的。 除了科学实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一味的复制后,得到相同的结果。 至少现在,没有肉食,只剩下一些菜蔬的毕方觉得,今天是他能留给自己的最后期限。 “今天好像又要下雨。” 铅灰色的天空给人带来无尽压抑,雨林中麻密的植株更让人透不上气,毕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居住在雨林之中,并不会让人感到亲自自然,只有困于藤蔓牢笼的窒息。 不少从头看到尾,心思灵敏的观众敏锐的发现,这两天毕方皱眉的频率明显更高了。 透过树叶缝隙,今天的林间明显比昨天更暗一些,或许是阴天,总之,不是一个好消息。 想想也是,谁都没想到,找个盐矿会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接下来还有十三天,还能炼出铁来吗? 观众们不知道,他们连怎么炼都想不出,更别说估算时间了,可看着二十一天马上过半,终究是有些担心。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河床边缘,毕方望着蹄印忽然消失的一段河流。 “渡河了?” 白肢野牛的蹄印到此消失,毕方低头,河道到这里变得狭窄且清澈,从小河变成了小溪,清澈见底,并不是很深。 看来白肢野牛渡河而过了,毕方已经看到了河对岸的蹄印。 溪流两边的河床较高,水源只在底部流淌,边缘都是凸起的石块,弯曲的一侧堆积起大量的枯枝败叶,甚至还有腐朽的树木,基本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踏在岸边凸起的石块上,毕方一个跳跃来到对岸,指着脚底下的河流向观众介绍。 “这种河床在版纳雨林里比较常见,每年的雨季和旱季,地表河流的径流量都完全不同,有的在旱季甚至会完全消失,我们面前这条原先应该是很深的河流,雨季不断的冲刷河底,旱季又干涸变......” 说着说着,毕方忽然停了下来。 【咦,人呢?】 【辣么大个呢?】 【网速不行,你们卡了】 【拍一拍吧,拍一拍就好了】 【你隔这拍电视呢?】 毕方从岸边又回到河床旁,踩着石头进入溪流,回到了渡河前的那一边,将石块旁的枯枝全部扫开,一个暗色的小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洞边缘,湿润的黄色泥沙物多到快要溢出,颜色和四周有着明显的不同。 四周都是黑色的,或是布满苔藓的深绿色石块,就这么一坨软踏踏的是明黄色,想不注意到都难! 毕方用树枝往洞里戳了戳,确认没东西后,伸手抹了一把洞口的黄泥,手感和一般的泥沙完全不同,很坚硬。 【这尼玛啥玩意啊,颜色好怪】 【直接上手吗?】 【这看着好像......!】 【yue】 【是S吧,这一定是S吧?】 【里面有鱼?还是什么?】 捻着黄泥在手心搓了搓,毕方抬手将黄泥凑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独特的腥锈味猛地往鼻孔里钻去。 接着他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丝,独特的咸腥味在舌间扩散开,像是鲜血。 观众们一阵恶心,完美诠释了地铁,老人,手机。 毕方原本紧皱的眉头陡然松展开,原本萦绕在心头的压力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