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的格陵兰岛上,一个隆起的小雪包中。 孤身一人的探险家盘队坐在篝火前,贪婪的汲取着热量。 二次点火有了木炭,终究是要比一次更加容易的,毕方将雪清理干净后,加固了拱形雪顶,再一次点上了火。 烘烤着自己冻僵的四肢。 【我记得上次不是说冻僵了手指什么的不能直接用火烤吗?】 “道理是这样的,快速烤热会导致细胞液温度快速上升,最后涨破细胞壁造成创口,形成大面积的坏死细胞,缓慢加热就让细胞壁恢复应有的韧性,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很明显但那是严重冻伤的情况下。” “我还没到那个程度,所以可以放心烤火。” 毕方伸出手指虚抓几把,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 烤火之前毕方的手指是有些微微发胀的,并且泛红,但看上去并不严重。 如果涨得厉害,手指通红,每一个细胞都伴随着痛麻的感觉,好像有数不清的冰晶刺挠着细胞,那就非常危险了,微观下,那是一个接一个的细胞涨破,最后留下透明的组织液,足以令人头皮发麻。 “格陵兰岛南端暂且不说,北端的确不适合人类的生存。” “根据《大崩坏-人类社会的明天?》记载,‘五个会导致社会崩坏的框架全都适用于格陵兰。气候:严寒、多变、多风和多雾,维京人来尝试过,但是失败了。” “因为气候变化影响农耕畜牧。维京人在格陵兰岛上主要靠牲畜维生,但饲养的不够,必须捕猎野生动物。” “维京人花了很大气力在格陵兰饲养牛,但牛不适应寒冷气候。在青黄不接期间,维京人要靠野生动物捱过难关,主要是驯鹿和三种海豹。” “维京人还破坏了格陵兰的环境,破坏天然植被,因为气候关系,格陵兰的植被生长极慢。没有林木,维京人无法取得足够柴薪生火,又不像因纽特人懂得用鲸脂等海兽脂肪来生火照明。” 毕方可以用灌木来生火,那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对于一个族群来说,零散的灌木是完全不够用的,根本支撑不起生火所需。 “还有土壤和草皮的破坏,格陵兰土壤由火山灰形成,十分脆弱;失去植被保护,土壤侵蚀严重。切割草皮用作砌墙和燃料。” 学过生物的人都知道,一个生态环境中生物种类越少,那它的抗风险能力就越低,可能只是某一种树种的灭亡,就导致了整个岛屿的生态毁灭。 格陵兰岛毫无疑问就是如此,靠近极地,生物关系简单,让它的生态变得异常脆弱。 “冰岛只有维京人,而格陵兰有维京人和因纽特人。因纽特人是极地民族,懂得利用环境。盖冰屋,海豹皮小艇等,是海陆狩猎高手。维京人自视甚高,不屑向因纽特人学习,最后才消失在了岛上。” 毕方环顾四周,看着自己挖出来的洞穴,这其实就是因纽特人的智慧。 “但哪怕是因纽特人,也只是以极其少量的部族形式生存,大多是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远远称不是上一个完整的社会。” 几个家庭生活在一起,称不上是社会的。 “好在我也只是一个人,生活压力倒是比因纽特人更少。” 毕方笑了笑,以家庭为单位,成年的男性因纽特人无疑是要承担更多的家庭压力的,对小孩和妻子。 男性的身体素质无疑是要强于女性的,这是自然规律决定的,因此在狩猎方面无疑是占有极大优势的。 在恶劣环境下,小孩和女性自然要依靠男性因纽特人才能生存下去。 拖家带口都不成问题,毕方独自一人,自然理论上也存在可行性,甚至会更加轻松,当然,前提是不受伤,或者虚弱到健康线以下。 一旦处于劣势,家庭结构有助于身体恢复,但独自一人基本只能等死了。 “接下来两天就只能这样生存了。”毕方叹了口气。 暴风雪阻隔了道路,也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哪怕是挖个雪地壕沟,也至少要半小时以上,可在暴风雪中待一个小时就有可能导致肢体坏死,基本上是没法移动了。 希望这五千多平米的土地上,有足够多的苔藓和地衣吧。 毫无疑问,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要像今天这样,寻找食物的柴火,过上啃树皮,吃草的日子。 毕方将找来的地衣撕碎,塞进水壶中,接着放在了火上烤,等到水滚后,吹了吹,小口辍饮。 煮过一边的地衣不再像是冰块那般毫无感觉了,一股澹澹的植物涩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绝对算不上好吃,甚至还有一股子的土渣子味,但这股暖流却温暖了毕方全身,带来了久违的惬意。 好歹是有了一个最基础的食物保证了。 小小的火堆冒着澹澹的灰烟,飘出了洞穴上方的出口,而在四周,则已经明显的黑了一圈。 整个洞穴内的温度再度上升了一些,比单纯的体温散热时更加温暖,温度达到了零下五度左右。 这已经是南方冬天差不多的气温了,体格健硕一些的,真是都不需要棉袄。 只不过,这几蓬灌木根本支持不了太久的燃烧,烧滚两壶水,大概就是一蓬灌木燃烧所能达到的极限。 三蓬,也就是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剩下来的日子依旧难熬。 等到了暴风雪的第二天,毕方不得不继续栓上绳子,继续出去寻找燃料和食物。 这一次毕方找到的地衣和苔藓比昨天多不少,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的都能吃,只有其中的一种苔藓可以,煮熟之后再吃进肚子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腹感。 这种东西相对于其他食物来说,相当的难消化。 人类的胃很难消化长纤维,上天没有给我们这个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