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多样的美食出现的必要原则之一,那就是物产的丰富,物产的丰富,本质上又离不开物种的丰富。 正如一个华夏人,很难理解没有葱姜蒜,要怎么做菜。 因此几乎可以看到,越是靠近低纬度,美食的多样性就越发丰富,甚至会多出许多闻所未闻的香料品种。 除了纬度关系外,还要能提供一个足够交汇的平台,能够让天南海北的食材碰撞起来。 仅拘泥于一个地方,的确也会有美食,但通常都较为单调,成为一个“地方口味”。 就像是东南亚的酸辣口味,很不错,但除了这个菜系外,似乎就没有其他更令人深刻的印象了,这不是物产不丰富,而是缺乏交流的体现,之所以如此,本质上是国界和交通的限制。 其三,那就是需要一个繁荣时期了,人民需要安居乐业,才能琢磨口腹之欲。 而从全球地图上看,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只有华夏。 广袤无垠的同时物产丰富,虽不说一直安居乐业,但每个朝代至少都有那么一段时间。 再看白熊,纬度太高,一大半都是西伯利亚,加拿大同样如此。 而丑国,纬度相比于华夏高了将近二十度,勉强算是符合条件一,可它历史短暂,根本满足不了第三条件,并且本身殖民地的性质,丑国的口味本质上其实是从高纬度的欧洲转移过来的。 再往下,第三条件的就没有人满足了。 因此华夏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特色菜系,但是华夏本身广袤无垠的国界,让这些菜系本身有了无限的可能,五花八门。 毕方喝了口水,满意地躺在了地上,旁边散落着被啃了一半的几条大鱼,看上去就像是阿拉斯加的棕熊吃剩的残羹冷炙。 只有它们才会奢侈的只吃高脂肪的鱼腹肉,而将其它部分丢弃在一旁。 所有的鱼腹肉都被毕方吃干净了,只剩下脂肪较少的,以北极现在的天气,也不用担心放上一两天会变质。 如果明天还能继续大丰收,这些就会一直保存下去,有限的肚子要尽可能的留给高热量食物。 看了看直播间内的弹幕,发现许多观众还在讨论关于腌海雀的重口味,不禁笑了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以人类进军寒带的历史来看,体内根本没有进化出适应这种“美味”的味觉基因,只有从小吃到大的,才有可能形成习俗性适应,但随着生活的改善,能接受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哪怕是鲱鱼罐头,随着经济生活的好转,很多当地人其实也不太下得去口了。 “海雀现在因纽特人还在吃,不过海雀中的一种,大海雀已经灭绝了,最后一只大海雀标本,就是以腌海雀的形式存在的,也算是一种人类历史的见证吧。” 毕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准备开始挖今天晚上的庇护所。 今天的夜晚相当不错,温度只下降到了零下三十度,没有低到过分,甚至还出现了极光,澹绿色的丝带漂浮在了夜空中,带来的良好的视野。 相当强烈的北极光,雪地上是冰冷的,但观众的内心一直在沸腾着,看着满天的北极光在飘动,犹如天使灵魂在晃动。 在历史上,人们对极光是非常恐惧的。 尤其对于北欧当地的萨米人来说,他们传说中关于极光的更多的是可怕的故事。 比如有传说小孩子不要去看极光,因为极光会把他的灵魂带走。也有说法认为极光会带着斧头飞越天空,杀死任何嘲笑它的人。 所以在明亮的极光下行驶的雪橇不允许使用钟铃,以免惊动极光而遭遇不幸。 但到了现代,除了可能出现的太阳风暴,导致磁场变化,手机信号不好,极光已经完成成了一处美丽的风景。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吃饱饭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毕方将一块冻土从坑内铲除,脸上泛着浮动的绿光,吭哧吭哧地干着活。 如果明天也是一个好天气,毕方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洗个澡。 广袤的雪原上,挖掘地基促使毕方的心脏不断地向皮肤表层和四肢供血,零下三十度依旧严寒,只要毕方停止动作的瞬间,这个输血过程也立刻放缓,食物带来的温暖渐渐退去。 寒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冲着毕方这个雪原上的渺小生物全力进攻。 血液是有生命的,面对寒冷的突袭,会奋起反击,可要是超过阈值,也会退却看,想要躲起来,远离这可怕的严寒。 挖了许久的地洞成了屏障,终究没有让血液害怕到退缩,毕方缩在地洞里,取出了之前剩下了几块手指粗的树枝,利用昨晚剩下来的木炭,很快便再一次生起了火,加速温暖了冰冷的地洞。 感受着四周惬意的温度,毕方困意上涌。 他将水壶埋在三十厘米以下的雪层之中。 “在极地,我建议使用阔嘴容器,因为窄口水壶更容易被冻住,而且融化起来更慢。” “积雪的隔热性能真的很好,将一壶水放在30厘米的积雪下面,就算气温降到零下40℃,壶中大部分水仍然能够维持液态。” 毕方用积雪小心地将洞封好,把冷空气隔绝在外面,并且将水壶上下颠倒放置,这样就算顶端有一点儿水结冰——也就是壶底——也不会因此而打不开盖子。 做完最后一件事,毕方关掉了直播。 明天将会十分繁忙,他需要收获更多用以过冬的食物,以及足够安全的庇护所,以迎接极夜的到来。 持续了四天的暴风雪极大幅度的削减了毕方的白天活动时间,接下来是争分夺秒的生存竞赛。 因此第二天一早,毕方就带着猎刀出发了,不是立即进行冬钓,同一个洞窟,太过频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