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上,毡帽下的毛巾随风飞舞。 毕方下意识张开嘴,试图感受到一丝凉意,可吹过来的风就像是一团滚烫的热焰,除了灌入喉管,灼裂口舌,烫出一缕青烟外,没有任何多余作用。 一个多星期的行程,伴随着毕方的深入,附近的沙丘越来越高,岩石越来越少。 布基娜法索早已成为了身后背景,此时的所在范围已经到了马里腹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耸的金色矮山,绵延不断的组成了气象万千的金色波涛,在阳光的照射下颇为华丽,如同一片闪动着无限光芒的金色海洋。 “现在不仅是食物,水资源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无人机镜头偏转到骆驼身侧,上面挂着两条没了蛇头的响尾蛇,仅剩的一个西瓜以及些许杜姆棕榈树果,最后再加上毕方背包里的一壶水。 这便是现在一人一驼的全部物资。 【方神说错了,其实还有一个大半吨的储备物资呢】 【你可做个人吧】 【阿尔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它】 阿尔法。 毕方给这头公骆驼取的名字。 没有什么特别含义,只是叫起来方便一些,这两天骆驼似乎也明白这个称号就是它的名字,开始有了回应。 并且两者的关系又更进一步,晚上不在特意将骆驼牵至三米开外拴住,而是直接带在了身边。 明面上阿尔法已经和寻常家骆驼没有区别了,只不过有一些过分亲密的动作毕方还是不会去做,例如长时间站在其身后,又或者是近距离喂食之类。 自然界的动物千奇百怪,而大自然则赋予了动物之间巧妙的关系,一些动物与人为善,一些则视人为天灾,一些动物与人类千年未见,却能抱有天然情感。 阳光正烈,时间来到中午,毕方抚了抚阿尔法的脖子,找了个地方休息,避开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 依靠在阴影下,阿尔法用蹄子抛了抛沙地,独自选了个舒服的位置跪坐下。 毕方从它身上取下一些果子,以及一条响尾蛇,用匕首将事先熏好的蛇肉切片,然后塞入口中,补充体力。 不得不说,阿尔法的出现给毕方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在整个行进过程中,毕方节省了大量体力和时间,不必为了水资源和食物而频繁打断旅程。 正常从布基娜法索走到马里腹地,甚至已经是在要走出的路线上了,光靠双脚没有个二十天是十分困难的,中间还要花时间去狩猎,寻找水源和食物,可在骆驼的帮助下,却能将这个时间缩短到十天之内,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今天抓两条响尾蛇,明天抓一把蝎子,后天可能遇到一头小蜥蜴或者跳鼠。 唯一遗憾的是,跳鼠是濒危物种,并不能吃,因此毕方给了它一个脑瓜崩,让这只大耳朵老鼠知道人心险恶后就放其离开了。 这些动物体型都不大,不可能吃饱,但这种在行进路上,顺手就能抓到的东西,确实很方便简单,变相加速了整个穿越过程。 “驯服和驯化是不一样的,驯服驯化动物又是第三种了。” “‘驯服’是将个体动物驯服,即对人无害。通常它被用来暗示某种友好的关系,最终达到对某些物种来说‘可以和人在一起而不想杀死他们’的想法。” “一个物种可能或多或少会适应驯化,但最终这是一个个体的过程。” “而驯化,意味着人类改变了一个物种,使它更容易与人类共存。这个物种的成员现在已经不同于他们来自的任何原始物种,它们的本能被改变了,这样对它们来说,与人类友好,使得它们与人类相处的态度更自然。” “贾里德·戴蒙德在《枪炮、细菌和钢铁》一书中讨论了是什么使一个物种驯化或不驯化,包括马与斑马的具体桉例。” “他指出人类完全驯化了14种大型动物:绵羊、山羊、牛、猪、马、阿拉伯骆驼、双峰驼、骆驼和羊驼、驴子、驯鹿、水牛、牦牛、巴厘岛牛和米坦。这些物种中有许多是相关的。而他声称,一个物种要想驯化,必须具备某些特性。” “它得是杂食动物或草食动物,能快速增长,在圈养条件下繁殖良好,有适当的性情,有些动物对人类其实是很讨厌或完全敌对的,比如斑马,因为它们性情暴躁,经常咬人,然后能接受被监禁,最后是有一个允许它们接受从属角色的社会结构,或者说等级制度。” “这与目前流行的一种理论相一致,即我们通过在动物的自然等级中扮演角色来驯养动物。换言之,动物让我们扮演一个它们自己人通常会承担的现有角色。” “比如说,一个狗的主人被视为群体中的一员,就像是狼群里的头狼。” “也有人认为,我们驯养的许多动物进化成一种延长的童年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它们在幼年时就对我们作出反应,而在它们的物种中,成年动物也会做出反应。” 斑马虽然像马,但想要驯服它几乎是不可能的。 早在布尔人定居南非时,他们就曾试图驯服斑马,但是结果却不如人意。 这些动物对于任何额外的背部压力都会导致恐慌,想要驯服,就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家养斑马,才有可能出现更驯服的变种,就像小麦一样,或许需要上百年甚至更久。 马似乎有一个不同的遗传路径,这导致了它们的驯化。 它们发现自己生活在北纬地区,除了人类以外,其他的捕食者要少得多。 由于冰河时代以及随后的人类迁徙到北美,它们将因印第安人祖先的过度捕猎而濒临灭绝,于是避难所转移到了亚洲的北纬地区,在这里,马首先作为食物资源被保存,然后被人类驯养